没有别的选择，所以才会选择她的吗？

林玉看着他，绝美的面容在夜里恍惚间都有一点闪光，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相比于以前，增加了一点柔弱的美。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

季景明没说话，淡漠看了她一眼，推门离开。

————

姜清月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一个晚上竟然零零总总醒来了三四次，月光倾洒，她心口难受的紧，手机在床头柜上放着，依然是一片黑暗的状态。

她翻了好多次手机，希望能得到他的答复和解释。

可是等了好久。

她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凌晨4:30，心口又揪着一阵子疼痛。

一片黑暗之中，她整个人都是一股无力的状态，究竟会是什么难言之隐呢？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

清晨。

姜清月勉强的收拾好心情。

她只有十天的时间，如果在十天之内没有办法做到让他满意的设计成果，她就完了，她的工作室也跟着完了，巨大的压力都悬在她的头顶上。

像是一把无形的剑压在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维奥斯就在茫茫大雪里面等着她，两个彼此伤心的人在大雪里遥遥相望。

维奥斯走近，坐在她身旁的秋千上，面容冷峻，和原本的稚嫩一点都不一样：“林玉她——”

“她要结婚了，和季景明。”她迅速的打断他，就坐在他的身侧，两个人望着茫茫的大雪走神。

两颗同样破碎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就离的近了一些。

“你说，这次的主题叫破碎，怎么样？”维奥斯轻声说：“生命的破碎，爱的破碎，遗憾的破碎，悲剧的破碎，全部都是一种美。”

他伸出手，接住从上落下的雪花，看着飘落的雪花在自己的手心里融化：“雪有一天也会彻底融化，而后不在天地间留下任何痕迹。”

姜清月笑笑，嘴角都扯了几分，不愧是天才维奥斯，他所钟爱的女神，灵感的源泉，乃至于他的缪斯，如今已经彻底离开，结果他只是想到了遗憾。

“很好。”姜清月说。

“你之前说的四款婚纱也很不错，这最后一款压轴的婚纱就叫做，遗憾。”他的目光穿透层层风雪落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的眼圈通红，看着她的眼睛宛如一潭深泉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姜清月抽泣了一声，倔强的抬起自己的眼，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极光会穿破黑暗，月光照在雪色上面，也会穿破黑暗。”维奥斯静静看她：“不用太过伤心。”

她愣了愣，像是没有想到他会安慰她，他一直都像一个遗世独立的仙人，一直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最后一款婚纱的设计，可以设计成短款，或许有人认为只有礼服是短款的，可是婚纱是短款的，不仅代表了遗憾，也代表了重生。”

“重生？”

姜清月一脸狐疑。

“短款婚纱，方便逃婚，这是有关于遗憾的两面性，如果觉得是遗憾可以选择这些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也可以选择脱离桎梏，勇敢离去。”

维奥斯贴在她的耳边。

像是心中彻底清明了一些，他现在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还想着开个玩笑。

关于稿件的设计，她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右手，现在右手虽然已经好了很多，如果要恢复到以前的灵活度，还是要时间再长一点。

“听说你的手受伤了？”

维奥斯看着她在桌边坐着，却迟迟的不动笔，撑着一只胳膊来到了她的旁边。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现在没有什么灵活度。”姜清月苦笑。

“怎么会伤到手呢？这可是我们设计师的软肋和命脉。”

姜清月只感觉自己的心一阵冰凉，当她整个人被羞辱到贴在地板上，他的脚就紧紧的踩在自己手上的时候。

手上的痛苦已经完全抵得过她心中的伤痛。

她下意识的将手收了回去，勉强笑笑：“自己不小心摔成这个样子的。”

“你看我很像一个蠢货吗？”维奥斯一脸黑线：“如果摔一下能把手摔成这个样子，那我可真的是要佩服你了。”

他说话有一些阴阳怪气。

姜清月抿唇：“是被别人伤的。”

维奥斯蹙眉：“故意？”

“是。”心中原本已经没有了什么波澜，可是当自己的伤口再次被掀开的时候，还是几乎疼到窒息。

厉霄寒曾经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眉眼弯弯的说：“这个手这么漂亮，我一定好好保护这双手，让你能够设计出更好的作品。”

可是最后，他不仅没有好好保护这双手，还给了这双手致命的一击。

那些以前的承诺，完全就成了泡沫。

维奥斯气急败坏：“这个世界简直是太疯狂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

“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姜清月笑笑。

“你可以尝试着说出你的想法，我可以帮你画。”维奥斯把自己的袖子推了推，直接就要上来帮她。

姜清月赶紧就摇摇头：“可别，这本来就是你的复出作品，在这几款婚纱里面我已经设计出了前三款，这最后一款压轴婚纱，就完全由你来设计吧。”

“你的想法的确很不错，可是如果需要质量的话，还是需要修改很多遍。”

维奥斯冷淡的说了她的问题：“不过只是这样的质量，还不足以成为我的复出作品，如今我选择跟你一块设计作品，不过就是让你拥有一个噱头。”

姜清月本来就是一个倔强的人，她知道自己的设计天赋并不突出，所以一直努力的想要成为一个天才。

“谢谢。”她为此感到有一些羞耻，好像是他故意帮助了自己一样。

“我可不太想帮你，如果不是有人求我，就凭你现在这样的技术还不足以跟我站在一起。”维奥斯冷傲的抬眼。

他之前简简单单翻阅过她的作品，虽然有的作品的确有一些新颖的设计，可是她的设计还是很稚嫩，并且没有自己的创作风格。

如果是在设计界很不错，但在他的眼里还是很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