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老白的死，韩冬松开了杨春的手。

“怎么你知道了？”

韩冬的神情让杨春不得不断定他已经知道老白死了。不然听她说老白死了肯定会追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韩冬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老白一个人在地下住在四层，要发出他出事肯定也得今天早上，现在是下午，韩冬得到消息也算正常。杨春这么问是想知道是谁告诉韩冬消息的，如果是那个短发制服女，那可得向韩冬好好说说短发制服女的坏话。

说好的安全部门同事，却把杨春一个人扔在出租屋里不说，现在连她身陷牢狱都不管不问，哪有一点同事战友的情份。

“昨天晚上……”

韩冬欲言又止。杨春抓住韩冬的手腕，非要让他说昨天晚上是怎么知道的，晚上他不是得呆在被屏障保护起来的郊个小屋里吗。

韩冬看着杨春的眼睛，摇了摇头。

“我和老白也有联系，我听到他……”

“听到什么？他和凶手说话？”

杨春和老白是单线联系，不保证老白和韩冬不联系啊。两只耳朵塞两个通讯器分别和两个人联系也是可能的。

“是，他和你说话。”

韩冬的眼光滑过一丝不安，他当然知道杨春不可能杀老白还吃人脑。但是他可以肯定老白不可能认错人，老白所见一定是杨春的样貌姿容和声音，所以才会没有防备。

“怎么会！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杨春激动地站了起来，被什么人误会也不能被自己的爱人误会呀。

“你别激动，先坐下。我知道不是你，不过听老白的语气，他认定了是你。这让我觉得很恐怖，对手已经可以变幻形象出没了，这将给咱们的工作增加更大的难度。”

“啊，原来是这样啊！”

韩冬的话让杨春背后顿时发凉，头发根都快要竖起来了。万一那个怪物变化成韩冬的样子出现那可就危险了。简直防不胜防啊！

“怎么办？不行，咱们得做一个彼此才知道的暗号，免得被怪物给蛊惑了。”

焦虑之下，杨春竟然想不出什么适合证明彼此真实的暗号。

“你常说，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大姐二姐给你唱的儿歌，不如用那首儿歌做暗号吧。”

“你是说《小燕子》？好是好，可是这首儿歌一般人都会唱吧，万一那个怪物也会唱呢？”

“咱们可以改一下。”

“改一下！”

韩冬和杨春几乎同时轻轻哼唱起来：

“小燕子，穿花衣……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杨春最美丽！”

韩冬把杨春两个字咬得很重，杨春拍手叫好。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宋月不等回应推门探头进来，提醒韩冬探视的时间快要到了，有话要尽快说。

“知道了，谢谢。”

韩冬扭头谢过宋月，宋月却盯着韩冬痴痴地忘了关门离开。

“不是还没到时间吗？到时间你再进来。”

杨春朝宋月抛了一个大白眼，最看不得别的女人对韩冬犯花痴。宋月尴尬地缩回头带上门。她是被韩冬身上独有的军人气质给深深吸引了，特别是韩冬这么年轻就已经拥有高级军职，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让她不由自主地崇拜折服。

韩冬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探访的时间确实要超时了。虽然他和几位公安局的领导都见过面打过了招呼，也不能不把他们的探视规定放在眼里，该按规矩来办还得按规矩办。

“你现在安心在这里呆着，不出一个星期，我会让你出来。”

“你要自己去找凶手？不行，你打不过那个怪物。”

“我不是打怪物，我要帮你先把冷家的魔障给破了。”

“你有那个本事？”

杨春都自认为没有本事破除冷家的魔障，才落得个身陷牢狱不能自证清白，韩冬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有能力去破魔障！就算老白重生，要破魔障也得使出十二分的心力和本事。

“我没有，我打算去请王树明。”

“王老仙？他会答应你？那个人只认钱，连部队都约束不了他，你能请动他出马才怪！”

杨春可不是幸灾乐祸说风凉话，虽然和王老仙没有正面接触过，不过听师傅老白对王老仙的评价，就知道这个人不咋地。如果按照把术士们按正邪来分类的话，老白可以说是亦正亦邪，大是大非上还是三观很正的。可是王老仙绝对是邪派。

一个骨子里充满铜臭的人，不可能为正义而战。除非正义一方给他足够诱惑的报酬。而通常正义都是在穷人一边。杨春的思维跳跃很快，这时突然想到了她的股票。如果一个星期才出去，那她的股票就要错过高点出货的最佳时机。不管韩冬说的一个星期保她出来是不是真的，她都要在五天后出去把股票给抛了。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为老白报仇就有了充满的物质准备。

“王老仙不是只认钱的人。他也认人，我相信他会愿意帮忙的。”

韩冬很有把握地样子。

“难道你和他有交情？”

韩冬不置可否。王老仙一直渴望得到杨远征博士新研制的药，可是苦于和杨远征说不上话。杨远征又不是一个可以用钱买通的人，要拿到他的药，除非是非同一般的关系。韩冬不知道杨博士的药有什么作用，不过知道制作过程非常复杂，数量极其稀少，一瓶药水可以比拟亿年美玉的价值。

韩冬没有把握请得动王老仙，可是有把握拿到杨博士的药。拿到了杨博士的药，那么王老仙就会乖乖听他安排。只要破除了冷家的魔障，一切幻化成杨春是凶手的证据就烟消云散了。真凶也将浮出水面，噬髓怪附身的人就会露馅。

就像一个九连环，只要解开一环，其他就会迎刃而解。

“那杨博士为什么要给你药？”

杨春觉得韩冬把问题想简单了。既然是珍稀得如同国宝似的药水，就凭韩冬的母亲曾经是杨远征的初恋，杨远征就会把宝贝药水送给初恋情人的儿子？

那是不可能的！初恋虽然美好，可是现实还是要考虑利益得失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