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下，寒冷的感觉包围着每一个伤心人。

季漠和慕容云樱同时看着月色漫上枝头，却未见它沉下。

霜露打湿了衣衫，让慕容云樱觉得更是刺骨的冷，可是她还是没动。

“娘娘，您该梳妆了。”李妈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

慕容云樱这才有了反应，转过头看着李妈。

“娘娘，您身子本来就不好，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李妈有些心疼的又给慕容云樱披上了一件衣服，叹着气说着。

“李妈。”慕容云樱握着李妈的手，盯着李妈的眼睛。

“奴才在。”

“你到底是谁？”慕容云樱忽然问着。

“奴才是伺候您的老妈子啊，您怎么了？”李妈关切的看着慕容云樱，眼中都是不解。

“扶我起来吧。”慕容云樱也不再问，借着力慢慢站了起来。只是由于长时间没动，又险些摔倒，幸好李妈及时反应拉住了慕容云樱。

“娘娘，您没事吧？”李妈搀扶住慕容云樱问着。

“没事。”慕容云樱淡淡的说着，慢慢走进了内室。

李妈把慕容云樱扶到梳妆台之前坐下，立刻和屋内的丫鬟们说道：

“你们几个手脚麻利点，给娘娘梳洗打扮，更衣上妆。”

“是。”几个丫鬟已经在屋里等了好久，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妥当了。

她们听见李妈的吩咐立刻动了起来，有人立刻端来清水，也有人立刻晕湿了毛巾，为慕容云樱擦脸。

有丫鬟立刻解开了慕容云樱如瀑的长发，有些惊讶的说道：

“娘娘，您有一根白发。”

黑色的长发中，那一根银丝显得格外刺眼。

“麻利点。”李妈立刻喊着。

“是。”丫鬟们也不再注意其他，立刻又忙了起来。

慕容云樱看着镜中的自己，未及双十，却徒然生了华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完全的黑暗就包围了季漠。

黎明前的一刻，永远是最黑暗的。

季漠觉得这样的黑暗像是自己死后的世界，想来自己这种恶人死后该去的地方也应该是地狱，也该是没有轮回的吧。

季漠自嘲的笑了一声，吸了一口凉气，呛得咳了起来。

“国主，您该准备一下，去祖祠祭祖了。”内侍揉着没完全睁开的眼睛说着。

本来季漠只要等慕容云樱开始巡礼再出发祭祖就可以，但是季漠改了流程，所以他必须现在就梳洗更衣前往祖祠。

季漠皱了一下眉，讨厌的礼节让季漠稍微有些不耐烦。可转念一想到慕容云樱，又不自主的弯起嘴角，微笑了起来。

季漠站起身，又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微微叹了口气。

屋内的丫鬟也都十分精神，就等着季漠进来，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都准备好了吗？”季漠问着。

“季青将军派人来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等国主您祭祖出来，大典就正式开始了。”内侍应着。

季漠没说话，心里也已经明白了全部流程，就是不知道没有礼服的慕容云樱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