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慕容云桑不想姐妹刚见面就分离。

“好。”季漠却只说了一个字。

“云桑，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慕容云樱看着慕容云桑微微笑着。

“可我们才刚刚团聚。”慕容云桑有些难过。

“我在宛越国等你们。”慕容云樱抚摸着慕容云桑的脸颊。

“晴雪，你好好呆在这，保护好自己。”慕容云樱又交待着。

“是。”晴雪应着。

“漠，我走了。”慕容云樱看着季漠，咬着嘴唇。

“云桑，送送你姐姐。”季漠转过身，低声吩咐着。

慕容云樱也不再说话，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季漠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帐篷。

听着声音，季漠沉默了好久。楚汐白和晴雪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们都出去。”季漠的语气还带着一丝颤抖，故作平静。

“漠哥哥……”楚汐白想要留下来。

“出去吧。”季漠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悲不怒。

楚汐白犹豫着，却也带着晴雪离开了帐篷。

整个帐篷就剩下季漠一个人，瞬间巨大的悲伤就将他席卷，不留一丝余地。

好像整个帐篷都是慕容云樱的声音，让他在幻想中也没有一丝逃离。

季漠觉得难过，心像从里面破了洞一般。他需要发泄，要不然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他抓起案几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茶水四溅，茶杯粉碎，零散散落在脚边。

季漠觉得并没有得到解脱，心中的“破洞”还在疼着，疼到他要喊出来，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蹲下身，拾起一块大的碎片，狠狠地握在手里。

真实的疼痛感瞬间传遍整个身体，他呆呆的看着鲜红的血液不断从指缝流出来，落在地上，留下一片艳红。

似乎心底的“空洞”真的没那么疼了，季漠松开手，碎片掉落在地上，整个掌心也都是血液。

季漠觉得喉头一甜，呕出一口鲜血。

季漠皱着眉头，用袖子抹了嘴角的血液，摇摇晃晃向着帐篷的一角走去。

角落里放着几坛酒，季漠随意提起一坛，灌了一口。然后平伸出受伤的手，把酒坛里的酒慢慢倒在了上面。

刺激的疼痛似乎并不比那一次的细盐来的小，季漠忽然笑着，看着浑浊的液体不断的冲刷着伤口，然后持续的产生巨大的疼痛。

季漠的表情有些狰狞，他要用这种疼痛使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然后填补上那巨大的空洞。

然后他又灌了一口酒，酒辛辣，呛得他猛烈的咳着。酒从脖颈处向下流着，打湿了衣衫。

发尾也沾着酒，慢慢滴下来。

“父亲。”季之璇从外面喊着。

“别进来。”季漠制止着。

他不能在外人的面前如此狼狈，尤其是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儿子”。

他要让自己成为他的榜样，让他成为整片土地未来的主宰。

季之璇站在帐篷外，听着季漠略有嘶哑的声音，不知道季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