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刺眼，季漠被刺的睁不开眼，只能微眯着眼睛。

北院的校场之上，士兵整装待发，季青身着铠甲，器宇轩昂。

乔国的士兵看见乔慕安也是十分激动，没想到少主亲自出征，无论将军还是士兵都更加有信心把这场仗打下来。

“乔公子，请吧。”季漠示意乔慕安站在高台之上。

乔慕安点了点头，也不怯场，慢慢走到了校场高台，扫视了一下下面的士兵。

“这次出征，父王委托于我，希望我能与大家并肩协作，拿下敌国。”乔慕安大声喊着，慷慨激昂。

“拿下敌国！拿下敌国！拿下敌国！”士兵的热情总是轻而易举的被点燃，跟随着振臂高呼着。

乔慕安微微笑着，侧过头看着季漠，季漠也笑着，点了点头。

“出发！”乔慕安高喊着。

“是。”将军纷纷应着。

士兵们有序的离开了校场，浩浩荡荡的向着城外走去。

季青牵过一匹马，交给季漠手上，马嘶鸣一声，蹭了蹭季漠，季漠微微笑着摸了摸马的鬃毛。

季漠翻身上马，季云和季青走在自己的士兵之前，季漠则走在最后。

走出城门的一瞬，季漠停下马。洞开的城门，巨大的阴影下，一如很久之前来的那一刻，未来同样不可期。

季漠在回忆，却终于还是没有回头，这里的一切都是残破的，却也注定了未来都是残破的。

季漠缰绳一抖，马鸣风萧，追上了队伍的最后。

马不紧不慢的跟在队伍的最后，穿过北燕国最繁华的街道。

百姓们都在担忧，是不是和平的日子又到头了，一个个愁眉不展。

季漠四处看着，果然，每一次看这座城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远远似乎看见一个乞丐，士兵路过扬起灰尘也不躲开。

季漠从荷包中拿出几个铜板，在路过乞丐的时候随手扔在了乞丐面前。毕竟在这座城中看见乞丐，也是一件新鲜的事情。

小乞丐抬头看了一眼季漠，季漠正对上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怔愣。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过去一段距离了。

季漠索性策马回转，停在了小乞丐面前，下了马，看着他。

小乞丐似乎有些惊讶，抬头看着季漠。

季漠忽然就笑了，小乞丐也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季漠开口问着。

“不知道。”小乞丐答着。

“哪来的？”季漠又问着。

“不知道。”小乞丐答着。

“几岁了？”季漠加深了笑容，又问着。

“不知道。”小乞丐答着。

“愿意跟我走吗？”季漠忽然有些严肃。

“愿意。”小乞丐望了一眼长长的队伍，慢慢说着。

“好。”季漠笑着，把小乞丐扶上了马，自己也上去，驱使马动了起来。

此时的小乞丐还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以至于后来的很多个不眠之夜，他都在想，自己遇见了季漠，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命运被切切实实的改变了。

这一切的改变都只是因为那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