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白躺在自己的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白天季漠的表情，和楚天白如出一辙。

他们好像都是知晓了一切，然后看着别人挣扎着，最后还是走上同一种结果的人。他们似乎操纵了一切，也愚弄了所有人。

季漠让她回来，眼神平静的可怕，没有怜惜，也没有忧虑，只是平淡如水。和微微翘起的嘴角形成对比，不解其中深意。

终究楚汐白还是没能明白季漠的意思，淡漠的眼眸和温柔的微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季漠。

楚汐白就在担忧中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梦中季漠决定带她私奔，却被楚天白派来是士兵围在了山崖之上。就在自己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季漠什么都没说，还是一如既往淡薄的表情，决然的跳下了悬崖。

然后，楚汐白就被吓醒了，她摸了一下额头，全是冷汗。刚刚的梦太过真实，以至于楚汐白都觉得是不是刚刚真的发生过。

楚汐白望着窗外，并没有意思光亮，想来到天亮的时候还早，这一夜却要怎么挨到天亮。

寒夜漫漫，楚汐白却怎么也没法入睡，闭上眼睛都是季漠跳入悬崖之前的表情，冷漠的感觉似乎比这初冬之夜还要让人觉得心寒。

季漠这一夜虽然并没有心事，却也睡得很浅。想来，季漠也很少能睡得踏实。毕竟异国他乡，需要警惕的事情实在太多。

细数着人生路上遇见的这些人，有喜有悲，最后，他又想到了楚汐白。想来，楚天白也是想要彻底断了她的念头，否则也不至于就让楚汐白远去熙桓国和亲。

如此说来，也是自己害了她。

可是，季漠还是没有多余的感情，怜悯什么的，从来都不属于季漠。这是自己的命，也是楚汐白的命。

而且，楚汐白所谓的救，也只是更深的地狱，并不是救赎。

说来可笑，自己本来就是地狱中的恶人，怎么可能救得了别人。

他能做到的，就是把楚汐白推到与自己相反的位置，送她离了自己所在的地狱。

季漠相信，终有一天楚汐白会明白，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至少不该是她生命的全部。

季漠已然沦陷，甘愿醉没在慕容云樱的一笑轮回中。可是楚汐白还小，她不应该这样堕落的活着。

这件事，他是赞同楚天白的，这样单纯善良的姑娘，谁都不希望她的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天明

楚汐白坐在桌子前，对着铜镜打扮着自己。昨天哭的太多，眼睛肿了起来，却是多少脂粉都盖不住的。

“公主，长公主来了。”小月急匆匆的跑进来，小声说道。

楚汐白知道，讨厌的事还是发生了。

“见过菲姐姐。”楚汐白低着头，小声说道。

“汐儿，怎么起这么早。”楚白菲笑着，拉住楚汐白的手。

“醒了就不想睡了。”楚汐白含糊的答着。

“呦～汐儿，这眼睛怎么肿了？”楚白菲明知故问。

“昨夜水喝得多了，清早起来就这样了。”楚汐白撒了个谎。

“是嘛～我还以为你是不愿意和亲，哭的呢～”楚白菲没忍住，还是道破了真相。

“没有。”楚汐白否认，却也一时间找不到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嫁过去多好，也省得每天都想着不该想的人。”楚白菲笑着，却带着满满的得意与讽刺。

“姐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没事，汐儿还有事。”楚汐白有些生气，自己都这样了，她还要来挖苦自己。

“姐姐来，就是想告诉你，季漠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楚白菲得意的抬高声调，冷冷的说着。

楚汐白愤怒的看着楚白菲，满眼都是怒意。

“哎呦，你可别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走了～”楚白菲又笑着，也不再看楚汐白，趾高气昂的离开了绯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