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霏听着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看舒茗嫣，又看看幻影，面上尽是惊疑不定。

“二姐姐，这，郑婉音的这档子事应该、应该和二姐姐无关吧。”因为震惊，话也说的磕磕巴巴。

舒茗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不今儿个一直和你在一块儿合计生意的事吗？如何能跟我扯上关系？难不成我还有那分身术那等子仙术？”

“可，可是……”舒云霏看着幻影，显然是不相信舒茗嫣的说辞。

逗也逗得够了，舒云霏示意幻影守在帐外，拉着舒云霏坐在贵妃榻上。

“怎么样，心里的那口气出了没？”

“二姐姐，真的是你？可你确实没有出过帐子啊。”

舒茗嫣俏皮一笑，“你就当我有分身术吧。”

舒云霏瘪瘪嘴，“气是出了，可二姐姐你安排谁不好，非要安排忠勇侯府的世子，还不是便宜了郑婉音，轻轻松松就落了个世子夫人。”

“哦？原来云霏也想当世子夫人？”看着舒云霏羞红的脸蛋，舒茗嫣也不再卖关子，“那忠勇侯府的世子看着是个谦谦君子，可背地里却是花天酒地，出入秦楼楚馆，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的好姑娘呢！只是忠勇侯夫人是个精明强势的人，将自家儿子的这些风流荒唐事瞒的死死的。若不是我和思凌碰巧遇见，怕是也看不穿他的真面目。”

舒云霏恍然大悟，“我就说二姐姐不是随便迁怒的人，若真是这样，那两人倒也相配。等日后郑婉音忙着和许世子的那些红颜知己们打擂台，也就无暇再算计我们了。”

两人正说着，谢思凌来了。

“哎呀，只顾着看热闹了，连口茶水都没喝，云霏，快给我递杯清茶。”

一口气喝了两盅茶，谢思凌才算缓过劲儿来。

“沈家预备了专门换衣服的帐子，郑婉音是一定会去那里的。说起来那许博瑞着实是色迷心窍，看着人家沈国公府的丫鬟个个亮眼，就想着过去调戏，三躲两藏的就到了换衣服的帐子附近，正好郑婉音吵嚷着要让身边的婢女去取自己金镶玉的莲花步摇，帐内没有丫鬟，这才被那许博瑞钻了空子。

我和顾五小姐去茅房的时候正好路过，自然而然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顾五小姐本想将沈三小姐和沈二公子偷偷请过去息事宁人的，没成想沈子茂去的时候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大群人，这下即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舒茗嫣又递给谢思凌一个剥好的橘子，“要制造这么多巧合，也是难为你和幻影了。后来怎么样了？那毕竟是女眷换衣服的帐子，许博瑞不该出现在那里的。”

“谁说不是呢，立刻就有人去通知了两家的长辈。顺昌侯府的二夫人也是个反应快的，说早就和忠勇侯府定下了亲事，只是女儿家害羞，没有对外宣称而已。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郑二夫人是为了顺昌侯府的名声，岂料郑婉音却不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愣是哭着说许博瑞用强。”

谢思凌顿了一下又道，“你们猜那许博瑞说了什么？”

舒云霏正听到兴头上，见谢思凌卖起了关子，忙推了一把道，“思凌姐姐，你快说，许世子都说了一些什么？”

谢思凌学着许博瑞的腔调说道，“那许博瑞偏偏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看着郑婉音道，我说郑大小姐，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又何必弄的彼此面上都这么难看呢？”

这下，就连舒茗嫣也愣住了，“这，这也太无耻了。”

本想着这事情毕竟伤及了忠勇侯府的名声，可看许博瑞的那副德行，真真令人作呕。

“可不？顺昌侯世子当即就要拔剑，被庆阳侯好说歹说的给拦下了。忠勇侯夫人倒是干脆利落地给了自家儿子两个巴掌，随后又强撑着向众人解释，两家的确已经订下了亲事，但顾及郑婉音尚未及笄，只是彼此交换了庚帖，合了八字，就等着郑婉音及笄过后再抬聘上门。

随后沈国公府的人也请来太医查了许博瑞入口的酒水吃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大家都调笑说或许是今日那鹿肉合了许博瑞的胃口，怕是一时贪多了些，遇见未婚的小妻子，这才情难自禁。”

舒茗嫣啜了口茶，看着谢思凌道，“但愿我日后不会后悔吧，这怎么来说都是一件阴私事，终究是要损阴德的。”

“这可是正当防卫！我可没骗你，幻影还没打算引着许博瑞过去呢，是他自己看着人家沈国公府的婢女生的漂亮，人家婢女不情愿，又不敢得罪了忠勇侯世子，这才慌不择路的躲去了那里。凡事有因必有果，他以为郑婉音是他之前强占的那些良家女子呢，任他搓扁揉圆？

或许在你看来，是我们算计了郑婉音和许博瑞，可若是她们都是个好的不往这坑里跳，谁能拉着他们进去？光看郑婉音身边的婢女换了一茬又一茬，就知道她手上间接害了多少人？还有许博瑞，那些女子为了自证清白以死明志，他可曾有过半分愧疚？”

舒云霏颇为赞同，直接拍手附和，“思凌姐姐说得对，这两个都不是善的，还是让他们凑到一块儿吧，省得祸害了旁人家的好孩子。”

“对了，不是说要在最后那一日舞剑吗？曲子可选好了？”

“这个倒还没有，我让宛月拟了个乐单，你看，有《燕歌行》、《破阵子》、《狼烟起》，还有《行军曲》，就是敲不准用哪一个。”

谢思凌挠挠头，“这个，先让云霏都弹奏一遍吧，哪个更熟练我们就用哪个。”

舒茗嫣笑着让宛月去搬琴了。

听雨绘声绘色的说着郑婉音许博瑞那事儿的时候，舒云罗并未幸灾乐祸，反而面上凝重了不少。

怎么会这么巧合？这么严丝合缝？

这件事情和舒茗嫣到底有没有关系？毕竟，以郑婉音的性子，露出马脚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