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抱紧了大佬
作者:爱笑的暹罗 | 分类:古言 | 字数:3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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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证据
青玉碟里满满当当,王姑尝了口燕窝,道:“甜,郡主生得好看,心肠也好,性情温柔平和。”
郁欢得了夸奖,掩不住的欣喜,“我姓郁,名欢。我祖父曾在这里行过兵,您们应该也有所耳闻。郡主是虚名,叫我名姓便好。”
王钏回忆着,“您是郁将军的孙女?难怪,郁将军也是个善人,对老百姓好,他的身子还好吗?”
虽只在这行军过很短暂的时间,但那是临沙城难得的好时光,这位治下有方,待百姓如子,哪像现在。
“祖父很早他便过世了。”郁欢抿唇,替王钏斟了一杯酒,“往事如风,都过去了,王伯,我敬您一杯。”
王钏却是惶恐得起身跪着,端着酒杯道:“规矩是要守的,我们不敢逾矩,您是郡主,我怎敢喝您的敬酒,是大逆。”
郁欢叹了声气,满眼无奈,“那便和他们一样叫我郁小姐吧,今日把酒言欢,不讲那些礼节,当是我的命令,好吗?”
王钏这才起来,“是。”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郁欢吃的很少,目光在二老身上流转,时不时和王钏喝上一杯,喝得王钏满脸通红,她仍跟个没事人一样。
总是没机会拼酒,常说一定会把她喝倒,结果还是她赢了。
初夏看着桌底下歪歪倒倒的两个空酒坛子,低声道:“小姐,您少喝些。”她嘴角抽抽,主子滴酒不沾,这位千杯不醉,倒是互补。
郁欢晃着杯里的酒,看着那明月,“无妨,初夏,这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我想带他们回京,你觉得如何。”
初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月真圆,“您心底有答案,明知故问。”
郁欢垂眸,把酒饮尽,如今的局势她护着郁家都难,更别提护着这两个与世无争的羸弱的老人了,她道:“王伯,这迟了多年的酒局,我赢了。”
王姑没喝酒,抬眸望着她,“郡主,您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啊。”
郁欢倒酒,“因为你们值得。”
王钏忽地举杯,醉醺醺的,走路摇摇晃晃的,对着那棵松柏树说道:“所谓衣食父母官不要良心,贪污受贿,冤枉我,屈打成招,害得我们好苦。”
郁欢未语,只是默默饮着酒,那只瘸了的左腿她会替他讨回来的。
王姑忙去扶,“你喝多了,胡言乱语。”
“我没多,若不是和郡主相逢,你如今还抱病在床。”王钏满眼布满红血丝,抱着那棵树,喃喃道:“哪里有什么公道,我还不如知府家的一只猫儿珍贵,我这条命,多贱啊。”
“老婆子,我要是去了,你可怎么办啊...贪官啊贪官,那钱就比命还重要吗,我不要那钱,我只要个清白,都不肯给我...苦了一辈子,哪怕什么苦...给儿孙积点福吧,为什么恶人还没有恶报...老天不开眼..”
王姑红着眼,歉疚道:“郡主,他醉了。”
郁欢颔首,“阿桑,扶他们回去休息吧。记得煮些醒酒汤,免得王伯醒了头疼。”
她看着二人结伴离开的背影,不知是什么滋味,那滋味化成酒,不停地汇入她的嘴里,终是流到了她的心窝。
初夏眼观鼻鼻观心,“小姐,有些时候忍耐是必要的,不要作徒劳之功,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她的脑海中回想着郁宽的那席话,再看眼前,似乎怎样都说不通。
姑娘有心,重情重义。
郁欢望着月亮,“圆月过后,便又缺了。”
初夏垂眸,“奴婢以为您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凡事三思而后行,方才能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您忘了您对家主说得话了吗?稳中才能求胜。”
她知道她动摇了。
“陛下想我有所为,我不能不施为。”郁欢又饮了一杯酒,王伯的惨样和控诉,她放不下,就像她非要杀了沈云旗那样,她放不下。
初夏苦笑,“您这分明是借口,纵然尊您为郡主,可您无实权,您若寻事,自讨苦吃,您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以免引火烧身玩火自焚。”
“放肆。”
郁欢沉吟道,难得对初夏语气重了些,虽说她那番话是有些逾矩,但并无错,“罢了。”
她不是管不了,是不能管。
是个漫长的夜,漫天的星闪烁着,迷人眼。
这里的时间好似比京都的时间快些,也不怎么下雨,总是那样美的黄昏,总是那样冷的夜,郁欢闭门不出,对外称病,成日里逗着许博送来的一只猫儿,也不去看望王氏夫妇,那猫儿极美,金色的皮毛,生异瞳一蓝一绿,脚掌是粉粉嫩嫩的,瞧着可爱,那性子也可爱,懒洋洋的,很是亲人。
五日过去了,袁邢那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反是自个被泼了一身脏水,说什么宠妾灭妻,有损人欲。
阿桑替郁欢锤着腿,道:“小姐,您不闷得慌吗?”
郁欢嗓音慵懒,抚摸着猫儿的毛,忽地一薅,那猫儿竟没被吓到,反是懒懒地翻了个身,“有这猫儿作陪,不算很闷。”
此行的禁军首领单舟敲了敲门。
郁欢:“进。”
单舟道:“波斯的使者称当时让的确是三成,没有五成一说。”他也没闲着,姑娘看起来什么也不管,但实情终是要带回京都的,他着手观察,而她告诉他突破口在于巡抚。
郁欢淡淡道:“可有单据。”
“有,也是盖了知府官印的,只是没有京都的官印。”单舟道,“只不过他们并不肯交予我。”
“查到有问题便行了,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把证据给你呢。”郁欢把玩着一根发簪,想给猫儿别在脑袋上,却无从下手,“金家谱大的很,四处都来送礼,偏他金家不送。”
这时,余善从外进来,交给她两封信便又退了出去。
郁欢展开信,静静看着。
单舟道:“金家现主事的是金文柏,年轻气盛,这么大家业交在他手里,难免有些不懂人情世故。”
郁欢摆摆手,示意他出去,“闷得慌,准备下,我要出门逛逛,这别样的风土人情,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欣赏。”
“是。”
单舟见状,退了出去。
这位给他的感觉总是神秘的,没有寻常小姐的跋扈天真,像条毒蛇一般,没有陛下的那种威严,却带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