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微凉。

月光洒了一地。

窗帘随风舞动。

司千池坐在床边。

洛愔懒懒靠在他身上。

司千池低声唤她。

“小洛愔。”

“嗯？”

“最初，决定来找你时，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嗯。”

“你要真那么简单就到手，那多没意思啊！”

“哪怕是要玩命？”

“瞧你这话说的……”司千池突然停住。

“事实如此。”

司千池低低一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的命都是你的，你想玩，我不得上赶着给你送来？可是小洛愔啊，你可别把你自己的小命玩没了，这我可赌不起。”

“你别把自己玩没了就行。”

“那不会，我还得给领导交差呢，吊着最后一口气我都赶到你面前来听你发落。”

洛愔眉间一凝，用力抓住他的衣领侧头望去。

司千池唇边笑容轻松，眸间清亮正气凛然。

对上这样的眸，洛愔突然就愣住了。

死。她最讨厌这个词，尤其还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算，字里行间没提半个“死”字，可还是轻而易举全然激起她心底的怒气。

可对上这样的眸光，心底的怒气突然就没了发泄的理由。

这双眼睛里，分明在说着：发泄出来吧，随便你发泄，我只要你安然无恙，把我当成垫脚石当成道具踩着我的尸体过去都没问题，我唯一所求只有你的平安。

正因为这样……

他见不得她伤，她又何曾能忍受别人伤他一星半点！？

心口波涛汹涌，洛愔眸间细起，抓过他衣领狠狠咬上去。

司千池浑身一震，像是感受到她翻涌的情绪般，按住她的后脑与她死死纠缠在一起。

誓，死，不，休。

血腥味在唇边漫开……

司千池离开她的唇，一把将她按进怀间，声音都带了几分低哑。

“傻瓜。我那么厉害，你见过我有什么事？”

“比你厉害的，恐怕也就只有我了。”

“真是……怕了你了！”司千池松开她，捧起她的脸，定定望着她，“小洛愔，我要你和我约定，无论发生的事有多令你动摇令你愤怒，一切都要以你自身安全为第一原则。”

“嗯。你也一样。”

“能让我动摇的，也就只有你了。”

洛愔与他对视着，像是在探寻他眼中的什么东西。

“还有！能使唤我的，千万不能自己动手，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自己动手多累，我就爱听你使唤帮你去做还不好？”司千池忽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微愣，“小洛愔……”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因为是你，因为我想这么做，我就要这么做。”

“为什么？”

“哪有你这么纠缠不休的！”司千池烦躁地咂嘴，神色一下正经起来，甚至还有点生气，“你说是为什么！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非要讨伐我剥削我，你这个小扒皮！”

“到底是什么能让你……”

“能让我犯贱到这个地步？”司千池咬牙，自问自答，“因为没你我活不下去！”

犯贱到恨不得供起她！

可她偏偏不知道爱惜自己！

司千池低下身，泄愤般吻上她的唇。

洛愔纹丝不动，睁着灼亮的眼眸，还在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