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然可以支开这么多警察！

“你觉得我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孟高伟直视他深邃的瞳眸，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骆子承不急不燥，他向来喜欢让人绝望后来谈条件：“人的死法有很多。痛不欲生才能体会死的价值。”

孟高伟那双浑浊的双眼微微眯起，里面带着恨意，双手也攥紧。

骆子承看着心里有些好笑。

恨？

还轮不到他！

骆子承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声音也如同人一般残忍：“我既然能进来，就能让你的死刑变得更有趣。”

“不过我猜你应该不至于被吓到。”似乎这个并不是威胁的关键，只是附带的小小惩罚而已：“你这么多年最喜欢的就是大儿子和小女儿，对了，你这一生名正言顺的有10个女人，她们跟着你这么久怎么可能不参与其中。我的人给我消息，现在有几个从达澜运河逃走，还有的在H国的边境。我的消息准吗？”

孟高伟没有想到，自己最喜欢的手段竟然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你不一定有多在乎他们，但是总有几个你在意的，而现在一个电话就能一网打尽。我不是警察，没有什么道德标准。怎么样，要赌吗？”骆子承声音虽冷，但毫无波澜，却顷刻就能让人明白这平静下，是无法逃生的无底深渊。

赌吗？他不赌！

不是他不敢，是因为不可能赢！

骆子承的人早就盯上了她们，他拿什么赌？

半晌无声，孟高伟低着头，挣扎不了半分。

“你想知道什么？”他声音沙哑，几乎听不出原来是什么样的。

“我只是想确认一样东西。”骆子承说了一句突然沉默下来，而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袋。

最后拿出一张照片，问：“这个人还记得吗？”

……

钱棣看见骆子承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好。这么多年了，承少还是这么固执，只要想到他母亲的事，他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心痛、迷茫、憎恨和毁天灭地的杀意。

这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只是承少习惯将所有情绪都埋没在心底，不想让任何人窥见，更不想让宛小姐担心。

但是这个时候的承少，让人看着很可怜。

即使他并不需要可怜这么卑微的词。

……

深夜的道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只有灯光依旧，照亮着孤寂而寒冷的冬夜。夜空清月朦胧，气雾氤氲了它的轮廓，就像生在梦中。

车里的气氛很沉，骆子承一手撑着额，闭着眼睛，清冷的眉宇紧锁。这么多年了，有些画面已经模糊，但那份恨与疯狂还在，似乎永远也消散不掉。

除非这一切真的结束。

只是还有等多久呢？他不想等了，明明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

骆子承回到酒店时，灯早就灭了好久。他疲惫得几乎不想动，但还是不想带着警署里的煞气去冲了澡。

出来后，时钟指向了三。

果然很晚了！

进了房间，看见大床上睡得香甜的人，眸子里终于褪去冰寒升起几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