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浩淼复杂的看了他几眼，勾起扣环拉开，闷头喝起酒来。

喉结不停滚动，大口大口的酒往胃里灌去。

“她生活已经够惨了。”李卫抓着心脏那一块的衣服，“我心疼……”

她都这么惨了，我想去爱她，然后带她看遍世间美好。

一罐很快喝空。

瞿浩淼捏扁它，往旁边一扔，去拿第二罐。

他轻松打开，喝下一大口，看向李卫：“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之前的小荷你还记得么？”

瞿浩淼一怔：“嗯？”

小荷算是两人的青梅竹马，比他两大3岁，从小在一条街上玩大的。

前几年她家里突发变故，爸爸所在工厂发生爆炸，最终不治身亡。

妈妈整日以泪洗面，日子实在太苦了，她再也忍受不住，狠下心在一个雨天抛弃小荷，远走他乡。

小荷只能由年迈的奶奶抚养，最终患上抑郁症。

好在有他们这群朋友的陪伴，她才活得像一个正常孩子。

后来，她的生活里出现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对她很好，陪她写作业，教她解题……事无巨细，帮她准备好了一切。

小荷逐渐被感动，变得开朗起来。

两人很快坠入爱河。

可好景不长，那男孩一听说她有抑郁症，怕以后会给自己惹麻烦，便提出了分手。

最可怕的就是，拉你出深渊的人，又重新把你推了进去。

小荷不怪他，她只怪自己。

瞿浩淼和李卫知道这事后，把那男孩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

可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也挽救不回一颗死沉的心。

小荷没撑过去，永远停留在了花样年华。

……

李卫面上露出不正常的潮红，他借酒壮胆，说出内心真实想法：“我就怕她开始依赖我，而我这混蛋性子，万一以后想放手了该怎么办？”

又一阵沉默。

今晚连月亮都看不到。

瞿浩淼喝完第二罐啤酒，捏扁扔掉。

他语调沉稳，语气严肃：“没想好，就别开始。”

对于明亭汐，他是有愧疚的。

如果当时他能更了解王谨一些，可能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终归来说，他有错。

“浩淼哥。”李卫闭上眼，几滴泪水溢出眼角，“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遇到喜欢的人，都没有勇气说出陪她走完一生的话。”

瞿浩淼拿过他手里的杯子，给自己倒了点白酒，一口闷下。

够辣，灼烧着食管。

“你自己想清楚了。”瞿浩淼眯着眼，从口袋拿出烟和打火机，磕了两下抖出一根，低头咬在嘴里点燃，“要是决定追她，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你要是中途放弃……”

瞿浩淼吐出烟圈，发狠道：“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我再想想吧。”李卫伸出手，“给我一根。”

“自己拿。”瞿浩淼把烟盒甩过去，“我劝你别耽误人小姑娘。她纯洁的跟白纸一样，和我们都不一样。”

李卫吸了一大口，把烟夹在手中，哑着嗓子道：“你说的我都知道。”

“自己好好想想。”瞿浩淼一手撑着地起身，走向阳台。

窗外没风，但依旧冷得人发颤。

瞿浩淼看着窗外点点亮光，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