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王爷不是的！”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南宫流莺更加恐慌，拼命大叫着，“那、那个法子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曹张氏说把猫杀了，剥掉皮拿给王爷看，跟我无关啊！哦哦，不对！不是曹张氏，是墨雪舞，她就是个妖女，是她迷惑了我的心神，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北堂凌铮挑了挑唇，笑得讽刺：“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怎么知道我说的法子是把猫杀了，把皮剥掉？”

南宫流莺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一张脸早已因为恼恨而涨得通红，却依然在做垂死挣扎：“我我……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要害我……”

“好。”北堂凌铮点了点头，目光越发冰冷，“你假怀孕这事怎么说？也是有人用妖术控制了你的神智？”

南宫流莺突然磕了两个响，头声泪俱下：“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我不该欺骗王爷！我怕王爷知道我不能生孩子，就再也不喜欢我，就会把我休掉，那样我会死的！我真的是万般无奈才会出此下策，求王爷看在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北堂凌铮冷笑，丝毫不为所动：“你早就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却一直瞒着我！本来雪舞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相信，原来是真的！南宫流莺，你简直可恶！难为你平常总装出一副柔弱到牲畜无害的样子，竟是如此狠毒！我靖王府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原来是你？”南宫流莺抬起头瞪着墨雪舞，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原来是你处心积虑要破坏我的幸福，你到底想干什么？本来我跟王爷过得好好的，你偏要将这一切都破坏掉，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贱……”

啪！

后面那个字其实并没有说完，甚至刚刚发出了j的音，就听到一声脆响，墨苍云已经用内力凌空抽了她一个巴掌，将她整个人都打得趴在了地上！少顷，她噗的吐了一口血，血里居然混着三颗大牙！

“流莺！”周氏又是着急又是心痛，立刻扑过去扶起了她，“你怎么样？没事吧？你怎么可以打人？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流莺是冤枉的，是被人害的……”

大概也知道这些话多么难以服众，她说着说着自己就住了口，心里早把把这个不成器的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做了什么事我都可以网开一面。”墨苍云淡淡地开口，那股杀气却凛冽到令人心惊胆战，“但是敢侮辱小舞一个字，杀无赦。”

墨雪舞大刺刺地坐着，毫不介意释放自己心里的骄傲和柔情：怎么样？咱就是有人宠，不服？不服你咬我啊！

宁德妃虽然也觉得南宫流莺该死，可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墨苍云这一动手，她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沧海王……”

“母妃也觉得苍云打得好吗？”北堂凌铮突然微笑着开口，同时不动声色的向她使了个眼色，“儿臣早就想动手了，只不过有点不大好意思，还得谢谢苍云替我出了这口气。不然的话您的亲孙子说不定早就不在了，你说这有多气人。”

“没错。”乔雅茹冷哼一声，半点都不同情南宫流莺，“我女儿千辛万苦的给凌铮生了个大胖小子，要不是人家沧海王夫妻俩，我这大外孙子还不定会怎么样呢！就冲这一点，打死都不多！”

作为一个母亲，乔雅茹当然疼自己的女儿，没有亲自动手跟南宫流莺拼个你死我活，就很给周氏面子了，既然有人替她动手，她还求之不得，觉得打轻了打少了呢。

“在我这里，没有‘不打女人’这一说。”墨苍云笑了笑，笑容很淡，很冷，也很锐，“对我而言，一个人该不该打，只取决于一点：有没有伤害到小舞。”

宁德妃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怎么忘了呢？墨苍云这护短之名可是天下皆知，尤其墨雪舞还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别人给墨雪舞一个不合适的眼神，他都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当弹珠玩，现在南宫流莺居然当着他的面骂墨雪舞是贱人，更何况墨雪舞还是做了一件积德行善的大好事，墨苍云能不动手吗？打掉她三颗牙齿算他现在比较仁慈，要是依着过去，早就把满嘴的牙都给打光了！

再说北堂凌铮说的也在理，那么喜人的一个大胖孙子，差点被南宫流莺给弄没了。想到此，她这个当奶奶的对南宫流莺的不满又加重了几分，接着就点头：“没错，单就这一点而言，的确不可饶恕。南宫流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母妃，母妃不要啊，饶了我这一次吧！”南宫流莺挣扎着爬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流血，“我是不能有孕，我是骗了王爷，但这一切真的都是因为我太爱王爷了，我不能失去他呀！”

“你要拴住凌铮的心，靠的不是孩子。”宁德妃摇了摇头，语重心长，“你若真的心地纯善，知书达理，持家有道，就算你不能生育，凌铮也不会嫌弃你，会一辈子好好照顾你的。毕竟还有流苏在，传宗接代的任务未必一定要落在你的身上，这一点根本不会成为凌铮抛弃你的理由，你明白吗？”

“是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南宫流莺连连点头，“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我一定会听王爷的话，好好照顾王爷和姐姐！我……只求母妃饶了我这一次吧！”

宁德妃却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因为你太爱凌铮假装有孕，倒也算不上是十恶不赦，可不该起了害人之心！你不但要将流苏的儿子据为己有，甚至还想污蔑流苏红杏出墙，想置她于死地，这一点就不可饶恕了！”

“我没有！”南宫流莺一声尖叫，“我只是想让姐姐的儿子做我的儿子，我会比姐姐更疼他，绝对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反正姐姐想生多少都可以，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儿子的，我既然不能生育，她给我一个儿子又怎么了？”

“对呀，又能怎么样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南宫流苏慢慢走了进来，“我们既然是亲姐妹，如果你能跟我说实话，我可以把我的儿子过继一个给你，咱们依然可以和和美美地在一起生活，你为什么非要害人呢？”

其实事情的确没有南宫流莺认为的那么严重，如果一开始不要隐瞒，北堂凌铮根本不会因为她不能生育就抛弃她。所以说到底，还是她心术不正，想弄死南宫流苏，自己做正室。

看到她出现，南宫流莺的眼里瞬间满是怨恨妒忌的光芒：“你当然觉得和和美美了！老天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了你！明明是我先喜欢上王爷的，他却娶你做了正妻，我只能做妾！我那么喜欢王爷，他眼里却只有你，永远只是拿我当妹妹看，从没有真正爱过我！不仅如此，老天还那么残忍，竟然让我终生都不能生育，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南宫流苏愣了一下，接着叹息：“没有人规定你先喜欢王爷，他就必须喜欢你，是不是？当初你执意要嫁给王爷时，王爷已经清清楚楚告诉你，他会好好照顾你，但终生不能像喜欢我一样喜欢你，让你考虑清楚，是你亲口说不在乎的，是不是？”

“我当然要这么说，否则岂不是连靖王府的门都进不了？”南宫流莺不假思索地尖叫着，“只有进了这个大门，我才有机会把你弄走，得到王爷！我……呃……”

猛然意识到说漏了嘴，对她如今不利的形势会更加不利，她的脸色变了变，立即换了一副悲痛的神情嚎啕：“不是的，姐姐！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我真的会把你的儿子当我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我是怕你不同意、不舍得，所以才出此下策，我没想过要害你呀！”

“无需再说废话。”北堂凌铮哼了一声，跟着冷笑，“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别的不说，你是不是忘记了宫中有一样宝贝，不敢说能对付天下所有人，但是你一定会乖乖说实话？”

南宫流莺显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居然连连倒退了两步，满脸惊惶：“不！我不要，我不去……”

“那就说实话吧。”北堂凌铮挥了挥衣袖，“否则咱们这就进宫，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南宫流莺恨恨地盯着他，妒恨令她浑身颤抖：“王爷，你为什么这么狠？我那么爱你，我对你那么好，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你却对我这么狠！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那倒没有。”北堂凌铮淡淡地看着他，这个样子的他，竟和墨苍云有两份相似，“只不过我的心都给了流苏，普天之下，我或许能对任何人狠，但有两个人除外，一个就是流苏。”

南宫流莺怒极，恨极，妒极：“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只做错了一件事。”北堂凌铮居然笑了笑，只不过笑容很冷，“就是意图伤害流苏。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忌讳。我的忌讳不少，你犯哪一个都行，唯独这一个，不行。既然犯了，谁饶，我都不饶。”

墨雪舞摸了摸鼻子，在墨苍云耳边低声说道：“这话说的，十足是你的风格。”

“不然呢？”墨苍云笑得淡淡的，“你以为朝龙帝国那么多皇子，为什么只有他是我朋友？”

这倒是。恋人往往性格互补，朋友却往往性格相似。不是谁都能成为墨苍云的朋友，北堂凌铮有这个资格，毕竟不是毫无道理。

墨雪舞偷笑之余，也有些好奇：“他对两个人不狠，一个是流苏，另一个是谁？他父皇、母妃，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