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想要你的心

凌雪舞点头：“嗯，和落月一起。”

墨苍云目光微闪：“去看夏侯若丹有没有对若飞下手？”

“是。”凌雪舞还是点头，“我虽然做了防范，但也怕她另有手段，就请落月带我去看一看，确定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才回来的。但我留了落月在那里照应，可保万无一失。”

墨苍云深吸一口气：“你就不怕来不及？”

“不至于。白天毕竟人多眼杂，夏侯若丹不方便下手。”凌雪舞这次摇了摇头，“不过我承认，的确有些冒险。可当时我实在累得很，睡到那么晚才起来……幸好一切顺利　。”

“为什么提前不告诉我？”墨苍云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一句，“我可以立刻派云卫暗中照应，更万无一失。”

凌雪舞笑了起来：“我若告诉你，你会相信我吗？你会相信你曾经的未婚妻要害她的亲弟弟，只是为了陷害一个废了丑八怪？你会相信我值得紫云仙子费那些心思和力气？”

墨苍云沉默，却听凌雪舞的声音突的有些冷锐：“何况，我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我若不说，夏侯若丹将再没有机会害我。我若提前说了，还会再有下一次。”

墨苍云明白她的意思。若是提前说出来，夏侯若丹自可以否认，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夏侯世家会相信谁还用说吗？

凌雪舞不说，让夏侯若丹谋害夏侯若飞成为事实，她自然不能耍什么阴谋诡计了。

许久之后，墨苍云笑了笑：“我若是你，只怕也会这么选择。”

凌雪舞点头，已重新变得淡漠：“我从无害人之心，但这并不表示我会任人欺凌残害。人予我一分，我予人三分，是我一贯奉行的准则。”

墨苍云微微侧头：“但你怎知，夏侯世家会秉公处理？”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但我知道你会。”凌雪舞回答，“就算是为了夏侯若尘，你也不会将夏侯若丹那样的人留在夏侯世家。他既然是下任家主，你怎会不替他扫清一切障碍？不过事实证明，夏侯若尘完全可以，你很放心。”

墨苍云抿了抿唇，突然笑了：“什么意思？”

凌雪舞的笑容有些狡黠：“其实你动动手指就可以让金氏母女永世不得翻身，可你迟迟不动，不就是想看看夏侯若尘会如何处理，能否让你满意？结果证明，他可以。他的当断则断颇有你之风，应该得益于你的培养。”

墨苍云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轻抚着额头重复了两个字：“培养？”

凌雪舞诚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我又多嘴了。”

墨苍云一抬手，示意她停下，然后操纵轮椅转身，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凌雪舞小小心心地后退两步：“我又犯了你的忌讳？”

“嗯。”墨苍云点头，似笑非笑，“不过你怕什么？忘了你拿着我许的特权？”

凌雪舞眼睛一亮：“哦对。不过我也得悠着些，你肯许我这份特权，恐怕只是因为凭我的本事，踩不到你真正的忌讳，所以你都可以容忍。”

墨苍云摇头：“即便踩到了我真正的忌讳，我依然会忍。墨苍云说过的话，有一句算一句。”

凌雪舞眨了眨眼：“可我听说你冷酷无情，乖戾张狂，容不得半点轻慢……”

“你救了如玉和若飞，我可以为你破例。”墨苍云淡然挑唇，“而且不止这一次。”

凌雪舞微微一叹：“被你守护的人，真幸福。”

“那是因为他们付出的代价，很重。”墨苍云微笑，眸中的光芒却很复杂，“你只看到了被我守护的幸福，却看不到被我连累的痛苦。我的守护，也许不足以抵消那些痛苦，但是他们不离不弃。所以，我没有理由不倾尽全力守护他们。”

凌雪舞凝视着他，语声清润：“他们有没有告诉过你，对你不离不弃不是为了换回你的倾心守护？”

墨苍云微微一怔：“什么？”

凌雪舞微笑：“他们的不离不弃，并不取决于你是否倾心守护。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他们依然对你不离不弃。”

墨苍云挑唇：“还有这种好事？”

“没办法，有些人就是生来的天之骄子，占尽了天下的好处。”凌雪舞表示自己只有羡慕的份儿，“比如你，什么都不用做，骨子里就散发着一股王者的气势和气质，让人心甘情愿地誓死追随。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真的这样想，反正如果是我，我愿意。”

墨苍云默然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之后淡淡地笑笑：“愿意生死追随，但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不是不愿，是不配，也不敢。”凌雪舞很诚恳，也很认真，“我这么说吧，你墨苍云，注定不是池中物，即便现在苍鹰折翼，却一遇风云便化龙，你注定要翱翔九天，我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女人？”

墨苍云心中微震，却笑得淡然：“就凭你说得出这几句话，你就有资格。”

凌雪舞摇头：“我只想平平淡淡，风起云涌的日子我不想要。”

墨苍云唇角的笑意更深刻，这让他的眼神变得变化莫测：“你翻手为云覆手雨，还想平平淡淡？做梦。”

“我？”凌雪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恭维太不走心了吧？”

“发自肺腑。”墨苍云轻轻拍了拍胸膛，“能从阎王手里抢人命的人，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雨。凌雪舞，你不会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

凌雪舞沉默下去，许久之后才微微一叹：“我当然也猜得到……可那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命，我不忍心不救。”

墨苍云点了点头，笑得温和：“所以，我不管你愿不愿意生死追随，反正，我娶定你了。”

凌雪舞有些郁闷：“嗯，我嫁。”

墨苍云抚了抚眉心：“人嫁给我，心呢？”

凌雪舞看他一眼，居然笑眯眯的：“我自己留着。”

墨苍云双手互相攥了攥，指节处发出了密集的咔吧声：“可是我想要。”

凌雪舞微笑：“你拿什么要？沧海王的头衔，还是八阶内力？”

墨苍云一本正经，很严肃：“拿我的心。”

凌雪舞瞅一眼他的胸膛：“你有心吗？”

“有，不过被冰封住了。”墨苍云叹了口气，“我等你来开疆破土，拿出来，它就是你的。”

凌雪舞摇头：“我要不起……”

“我给得出，你就要得起。”墨苍云挥了挥手，准备结束这次的谈话，“等我的花轿，沧海王妃，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