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难修
作者:戒断反应 | 分类:仙侠 | 字数:2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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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暴露11
千钧一发之际,朝熙想要打破体内的一个内丹救急。
谭雨轩却抢先一步行动,他冲过去拉扯朝熙后领,想要扯开她,谁料那一掌和朝熙冥冥中仿佛有联系,谭雨轩没扯动朝熙。
谭雨轩见机生变,镇定的化成一条游鱼穿梭到朝熙和吴髑髅之间,抬手将玉箫转了道优美的腕花,以玉箫为中心,凝成翡翠颜色的屏障,欲格挡下吴髑髅一掌。
吴髑髅讥嘲一笑,手掌回缩,高高一抬,再次以万钧气势重重拍向屏障。
绿色屏障瞬间如冰面般寸寸皲裂。
掌势继续下落。
谭雨轩吃惊吴髑髅这一掌厉害之极,但面色仍光风霁月。他拿出后招,缓缓从空中虚无里拎出了把剑。
剑身长挑,泠然一出,寒光乍现!
谭雨轩刻不容缓将长剑一横,他右手握剑,左手覆剑,硬生生与吴髑髅那一掌对抗起来。
掌剑相贴,空气中迸发出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吴髑髅手掌不退反握,他顺势而为,狠狠扣住剑身,在昏黄的光线下,一掌一剑间竟闪出烟花般的火花。
这还是血肉之躯的手吗?若有旁人观战,心里一定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谭雨轩手中长剑正是朝熙相赠的“却邪”,他一路都没有机会拿出,这会存亡绝续,他拿出来了。
“却邪”到底是“却邪”,任凭吴髑髅如何死攥,剑身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更别说像吴髑髅想象中折断。
“却邪”剑如其名,是一把却邪的好剑,吴髑髅握久了,剑身仿若被淋上了火油,徐徐燃起了火苗。
“簇”的一声,满剑爆发出灼眼的火光,熊熊燃烧。
吴髑髅那只手终于扛不住,像在滚烫的油锅里过了一圈,他被迫松了手……
即便如此,吴髑髅还有后招,他头一歪,舌头一卷,一只口中小针穿过谭雨轩耳畔,直奔朝熙面门!
朝熙还是动不了,谭雨轩已经是将最后的防备用出,这口中小针他万万没料到,再想收剑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银针正正当当刺入朝熙额头,转眼间如冰雪消融,消失在了朝熙的皮肤上,如水一般流动,进入朝熙体内。
朝熙脑子一晕,打破体内内丹的想法一滞,身躯不堪重负,向身后重重倒去。
吴髑髅那儿也不好受,他手上的火焰像活了一样,化作藤蔓从他手掌攀附而上,吴髑髅感觉这火焰灭不了,当机立断,转了一圈,褪下最外层的紫袍,才脱离诡异火舌的侵蚀。
没了外衣的吴髑髅露出里面光白的单衣,这会他又好像恢复了本来的模样,没了张狂,没了不可一世,脸色变回朝熙一开始见他的样子,病人似的苍白。
吴髑髅拢在单衣袖下的右手传来丝丝刺痛,他不用看,就知道手心被烧的起了火泡。他这一双手,若认真用起来,金石都可破,刚刚因一把剑被伤,吴髑髅面孔晦暗不明。
谭雨轩敛剑,想要扶起倒下的朝熙。
南修却再也控制不住,不管不顾的爆发出体内深处的所有力量,强行用修为逼出了限制他行动的骨头。
南修一身惨恻,仓皇的窜了过去,抢在谭雨轩之前,抱起了朝熙。
南修的手其实是不能动的,但邪气一出,体内的力量像用不完,他天赋异禀的自愈能力疯狂的修补他受损的经脉,这才有一丝力量用抖成糠筛的手揽住朝熙。
“师父!!”南修撕心裂肺的喊,他的瞳仁因动用那股力量已经变成了完全的猩红,红的刺人,像是血色的漩涡,想要吞噬些什么东西。
朝熙没完全晕,她忍着天旋地转,绝美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轻咳道:“叫我做什么,我还没死的……”
朝熙语气是轻飘飘的,仿佛没受多重的伤,然她话音刚落,一丝粘稠的黑血就顺着嘴角汩汩流出,划过线条精致的下巴,黑白分明。
这是中毒的迹象,谭雨轩心里一动,想伸手去探朝熙情况。
南修却像是一只受伤的猛兽,他手如风刃,打开了谭雨轩的手,凶狠的眼神里像藏着两把刀,他的刀在看谭雨轩时亮出锋芒,好像想把那人碎尸万段。
怵人的红瞳投在谭雨轩黑眸中,谭雨轩心里一惊,不知南修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单从感情出发,南修不至于对谭雨轩如此敌视。他从谭雨轩脸上收回目光,用淬了毒的眼神盯着谭雨轩左手反扣在背的“却邪”。
朝熙状况不妙,南修灵台已经是被撩拨的不清醒,但让他更不清醒的另有其事!
谭雨轩情急之下拿出的“却邪”,在南修心里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记!哪怕南修再活一万年,不,哪怕十万年,他都不会忘了那把剑!
仇恨,憎恶,愤懑,慌张……无数的情感像蛛网一样将南修包裹的不能动弹,南修觉得下一秒他就要被这世界的机缘巧合引得仰天发笑。
居然会让他在这里,在这个时候,找到这把剑,找到这把剑的主人!
南修额头红纹周边的金光再次消散,变成了全红。
他重重的呼吸,好像少呼吸一口,他就会被胸腔里压抑的感情扯成碎片。
朝熙也知道自己应该是中毒了,她趁还没失了神志,连忙封住脖子以上的各处脉息,防止毒素下移。
尽管如此,朝熙眼前一黑,最后一抹光亮忽然消失不见。
朝熙还能思考,她知道自己没晕,是眼睛看不见了!
一个视觉正常的人,眼睛突然看不见后,会下意识的六神无主,饶是朝熙身经百战,也不例外,她不自主死死拽住最近人的手,也就是南修的手。
凉冷的触感让南修的躁动的血液安静的稍许,他想要把一切都吞掉的念头淡了三分。
朝熙的手似乎无声在传递一个信息——她需要他。
上一秒南修还想把吴髑髅个谭雨轩否杀掉,这一刻,却好似脆弱的孩子,他像捧一尊琉璃一样将朝熙轻轻捧起来,将朝熙臻小的头颅按在自己的肩颈中,生怕怀里的人随风消逝。
南修用压抑着千百种感情的声音,埋在朝熙耳畔道:“师父……我喜欢你,你以后都别不要我了,好不好……”
朝熙耳朵的听力其实也在消散,但模糊间,她还是听见了南修的话。
南修的声音一直很好听,他认真说话时,能把人苏断腿。
这会南修那动听的语调在朝熙耳中却如晴天霹雳,把她脊柱骨从上到下都敲打了一遍。
是她想的意思吗?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朝熙不断问自己。
又或者不是,是南修的一时撒娇?朝熙失去颜色的眼眸下意识不再眨了。
南修滚烫的怀抱那么真实,好像他抱得不是朝熙,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灼热的呼吸烫的她脖子的皮肤微微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