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是我的姐姐，亲的那种，对吧？”

罗阳穿上裤子，在沙发上坐下来，对眼前这个左灵问道。

“我不是，但该亲的不该亲的你刚才都亲过了……”左灵幽幽地瞥了阳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拿起烟盒抽出了一根香烟点燃。

“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姐姐，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家人。”她淡淡说道。

“这样啊。”罗阳耸了耸肩。

他的神色恢复到正常状态，冷冷的扫了一眼房间地面上的一片狼藉，对左灵说道：“把这里收拾干净，恢复到跟原来一样，我不喜欢乱七八糟的样子。”

左灵眨了眨眼。

果然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副德行。

爽完了之后，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而让她惊讶的是，作为一名曾经的心理学家，她对罗和阳做过完整的心理评估研究，而眼前这个长着跟阳完全一致的面孔的人，跟前面两者都有着很大的区别，却又有着一些细节是非常相似的。

比如偶尔说话的神态以及某些时候极度霸道强硬的态度，再比如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对房间整洁的要求，没有记错的话，罗的那个人格，就有这种强迫症。

左灵没有抗拒罗阳的要求。

她很快地就将整个房间收拾干净。

现在罗阳已经不是以前的罗阳了，而她自己，也不再是以前的左灵了。

这个世界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后，很多人也都变得面目全非，左灵也无法例外。

罗阳坐在沙发上，托着太阳穴。

他真的想不起左灵这个名字，唯一让他感到熟悉的，仅仅是对方的脸。

这就像是一种视觉的自我判断能力，见过的东西，就是见过的，会有记录。

……

左灵静静地看着罗阳。

这个人的外表和两年前战场上的那个人没有丝毫区别，就连身体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狰狞伤疤也依旧存在，背上也还是那一只被腰斩了的独角鲸纹身。

但这副躯体的内部，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两个灵魂当中的任何一个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没错。

……

“你，了解我的过去吗？”

罗阳突然对发呆的左灵问道，但顿了顿之后，又改口说道：

“或者说，这个罗阳的过去。”

“没有人了解他的全部过去，大部分都死了。”左灵看着罗阳，认真的地说道。

“不需要全部，你知道多少，都可以。”罗阳淡淡说道。

……

“好吧……”左灵耸了耸肩。

“能先把这东西解开吗？反正我不会逃走的。”

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锁着的金属机械锁定装置。

不过话还没说完，那锁链就自动分解了开来，掉落到地面上……

罗阳看着左灵，淡淡说道：“说吧。”

左灵深吸了一口气：“大概五六年前，具体多久我记不清了，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大让人感觉好像已经过去无数岁月了。”

“确实。”罗阳嘀咕了一声。

“那个时候，我是你的心理医生……准确的说，是罗的心理医生，帮他对抗自己的另一个次人格，那个人格就是阳，他有很多问题，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我一开始以为这只是我众多奇怪病人当中的其中一个，但后来我才知道，他远比其他人更加复杂。”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有十几岁，但后来资料显示，那个时候的罗已经是地下世界的一个名为独角鲸的佣兵小组成员，职业范围不算很广泛，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杀人，偶尔会救一两个人，这取决于委托者的要求。”

“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都是空白的，没有人知道，一直到他的身影开始出现在人群的视野之内，最初是在希洛市的一场屠杀案件当中，然后是亚当科技大厦……这些你应该都知道，现在随便查一下都可以找到记录……”

“是的。”罗阳点了点头。

“而我真正接触到他的时候，那时候主导的人已经不是罗了，而是阳……”

“为了某种目的，他接近了我，利用我的关系，控制了我的父亲，然后从我父亲工作的研究院内夺走了某样非常重要的东西，事实上我真正见到他的次数不多，但毫无疑问这个家伙毁了我的整个人生，第二次，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把第一次他从研究院夺走的那个孩子还了回来，但从第一次开始，我就永远处于军方的监控之下，他们怀疑我和这个人有某中不正当的联系或关系……”

“现在的确有了。”罗阳嘴角一挑。

而左灵却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

“进化者，现在世界联合议会称我们为变异人或者干脆叫怪胎。”罗阳接上了左灵的话，微笑着说道。

“是的，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难以被杀死，除此之外，行事方式也变得越来越疯狂，也许他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但那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总之，现在世界范围内对这个人的定义也许不会非常准确，但在我看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左灵的语气之中可以听得出她对于阳有着很深的恨意。

“嘿，注意点，你刚刚跟那个人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美好时光呢。”罗阳摊了摊手。

“鬼知道，那个人的头已经被砍掉了，所有人都看到了。”左灵冷笑了一声。

“那你还跟这张脸上床，这算是某种……额，那种心理疾病叫什么名字来着……”罗阳说道。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左灵撇了撇嘴，说道：“孩子，不是每个女人被你上了之后就都会爱上你的。”

“哦，我就是举个例子而已。”罗阳耸了耸肩。

“所以他现在虽然死了，但很多人都会把世界变成这个样子归咎于他。”左灵说道。

“因为他在第一战的时候对威尔人动手了嘛，这个我知道，来的时候在路上谷歌过了。”罗阳撇了撇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