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只是依照自己的想法来判断。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倒不如再去问问吴董再做决定，毕竟他比较有经验，又......”

樊十一摇头，比划道：‘我觉的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你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但我相信你的判断力和建议。此事便依你所言，今年我们先好好的经营铺子，再看看这后面的几个月生意如何？若是做的好，我们再考虑客商的事。’

“十一娘，我......”

‘在我心里，你很厉害！’她竖起大拇指，继续道：‘你只是出生的条件不如人家好。若是你也能出生在他们那样的大户人家，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嵇晏本想说，不必这般安慰他。可看着妻子真挚的眼眸，他便知道妻子没有敷衍他。

“谢谢你，十一娘。还从未有人像你这般夸过我。”他道。

樊十一知道，他在一向风光的吴董面前，总是有些许自卑，但那也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到自己的优点。

‘我没有夸你，而是说的事实。你的确已经做的很好了，还经常能帮助到我。不管是生意上的事，还是我娘家的事。如果没有你在，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她比划。

“可每次真正帮到你的人，都是......”

‘我承认，吴董比你更有能力帮助到我。但那是因为他有钱有势，若他也像你一般的出生，不一定会比你做的更好不是吗？再者，我又不喜欢他，他做的好不好与我有何关系？你才是我的夫君，我更希望那个能帮到我，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十一娘。我......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在吴董面前自卑，而是应该努力比他做的更好，成为那个足以站在你身边的人。”

樊十一见他终于想通，当即露出笑意。

“十一娘，谢谢你。”他再次道。

‘咳，你如果真想谢我。不如......’

“什么？”

樊十一摇头，表示没什么。

她果然还是表达不出太羞耻的话题。

罢了！

随缘吧！

樊十一想着昨儿个打定的主意，翌日去到镇上，果然找了机会，厚着脸皮询问了吴董到底喜欢她什么？

吴董见她有好些日子不曾理会自己，今日突然主动来寻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事。

不料樊十一会如此直白的询问他喜欢她什么？

他心里头琢磨着，樊十一这是在打什么主意？莫非是突然发现他的好处来，回心转意了？还是想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然后改改？

‘吴东家犹豫这么久，莫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喜欢我什么？’樊十一心知吴董脑子好使，怕被他猜出自己的意图来，故当即催促。

“在吴某的心里，樊娘子哪里都好，所以哪里都喜欢。故樊娘子方才问起，吴某仔细一想，竟觉得挑不出任何不喜来，这才一时间无从说起。若樊娘子一定要问，那吴某只能说，爱屋及乌。”

他说了半天，给了个无懈可击的说法。不管樊十一想要试探什么，反正他这个意思就是，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樊十一心里头有点郁闷。感觉自己傻乎乎的来问这话，有点儿自讨没趣。

吴董见她一脸难受，便知自己方才猜的后半段是正确的。还好他机敏，便故意问道：“樊娘子突然来问吴某这话，是不是对吴某......”

‘不不不！’樊十一连连摇头：‘我就随便问问，你可千万别乱想，我对你没意思！’她快速比划完，便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

吴董见此，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意思。”

他与樊十一接触的越多，便越发觉得她娇俏可爱，与他心中的那些女子妇人脾性完全不同。

然他身旁的福贵则有点儿想不明白，为何公子被当面拒绝了还笑的出来？莫不会悲极生乐？

福贵之前也跟着吴董一起学了点手语，只是没有吴董学的认真精通罢了，故能大概理解樊十一比划的意思。

“公子，您没事吧？”福贵有些担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福贵：“......”

吴董见他一言难尽，这才反应了过来，便毫不客气的在福贵脑袋上敲了两下，一脸你不懂的表情。

......

樊十一从吴董那里打探完消息后，便知道改变自己让吴董死心的法子是行不通了。

至少这事目前急不来，所以接下来，她只能将主心放在研究胭脂的事儿上面，然后期盼剩下的大半年能快些过去。

不过，有人显然没有她这般的好耐心。

吴董晚上回去时，原本是心情不错，可看到小顾氏后，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了起来。

他还是没打算与小顾氏和好如初，特别是他最近与樊十一时常接触后，他便越来越肯定自己喜欢的是樊十一那口菜。

虽说樊十一已经嫁人了有点遗憾，但吴董想到自己不也成婚了？念此，他心里便平衡了些，也越发觉得自己不能轻易放弃。否则就只能和小顾氏这样的泼妇凑合过一辈子了。

小顾氏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原本是不想来的，但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这都过去了两个多月，吴董还是不肯原谅她，显然是对她冷了心。

如李嬷嬷所言，如果她再不想点办法讨好吴董，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被赶出吴家，故她只能压下脾气，厚着脸皮前来讨好。

“莹儿听闻最近铺子里的生意极好，夫君每日早出晚归为吴府操劳，实在辛苦。故莹儿今日特意亲自下厨，熬了这碗红枣莲子羹，还望夫君不要嫌弃。”

她将汤羹端过去，见吴董没有要接过的意思，只得自解尴尬放在了桌案上。又见吴董面前摆放着一本账目一样的书卷，便道：“夫君这么晚了回来还要看账目，一定累了吧？莹儿最近跟嬷嬷学了一套按跷法，最是解乏，不如莹儿替夫君......”

“不必了！”吴董并不领情道。

他面前摆放的明明是一卷诗书，可大字不识一个的小顾氏却认成了账目，连个穷苦人家的妇人都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