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商女变大佬
作者:猩猩石楠 | 分类:古言 | 字数: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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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密告
秋风悄无声息地浸染了草地,草原似乎一眨眼就由绿转黄。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牧民们用叉子将枯黄的草卷成一人高的草垛子,准备冬日喂养牛羊。
她默默伸手拉住朝暮,“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
朝暮沉默许久,没有像之前一样说好。他眼神温柔,声音低沉:“等杂事一了,我们马上回来,在这里生孩子过日子,就像阿依一样,好不好?”
绮梦舌根泛起酸苦,胸腔内狠狠地跳动了几下,她倒抽一口冷气。朝暮疑惑地扭头看向她,绮梦生生忍住那酸楚,仰脸灿烂一笑,“好!”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马车上堆满了阿依做好的肉干、奶酪子,绮梦掀起帘子一角,看着阿依抹着眼泪挥手告别。她咬住下唇,到底还是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放下了帘子,既然不能再见,又何必告别,徒增伤感。
吉儿在洛阳城门等候迎接他们,绮梦好奇问:“吉儿,你好厉害,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进城?”
呱唧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跳出来,扯着大嘴巴嚷:“我们每天早起就过来等,都等了快一个月了,你们是真能玩。”
吉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也没有呱唧说的那般夸张,不过十来天而已。”绮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巧合,是吉儿有心罢了。众人许久不见,她也兴奋地跳下车来,与呱唧说笑起来。
绮梦本来起色恢复的不错,但赶了许久的路,脸色又开始泛白。朝暮见天阴沉沉地,城门处北风吹得紧,皱皱眉头,从车内取出裘衣,仔细给她围上。吉儿一脸诧异,张大嘴巴几乎看呆了,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呢?
朝暮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吉儿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紧忙接过缰绳,一边吆喝马儿前行,一边尴尬地找话题:“袁家…”才说了两个字,朝暮的眼神就狠狠地扫过来,吉儿生生咬住舌头,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绮梦在前面与呱唧说的热闹,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吉儿才算吐出一口气。到家,卸了许多礼物,呱唧蹦跳着回遗梦坊后院准备酒席,小青开心地挖出竹根下藏了许多年的女儿红,锦娘笑吟吟地倚在门边招呼客人,院子里洋溢着过节一般的喜庆气氛。
回家换了衣服,绮梦和衣睡到日落西山,口干舌燥地醒转,才发现朝暮已命人在屋内燃起了炭盆。她本迷迷糊糊地想要再歇一会儿,却实在难耐口渴,从床上爬起来,桌上的茶已然冷掉,因着之前半夜喝冷茶总会胃疼,在草原的这些日子,半夜醒转总会有温热的马**茶喝,把她养的愈发骄矜了。
窗格啵啵地响,绮梦咧嘴一笑,走过去打开窗户,果不其然是呱唧顺着蛛丝爬了进来,“走啦,已经挂好门板,就等一个人了。”
绮梦点点头,走下楼来,书房内已经燃起了烛。她叫厨娘先端了热水来喝饱,满心欢喜去敲门,屋内热闹地低语声突然戛然而止,朝暮猛地拉开门,笑着问:“怎么?饿了吗?我马上就好。”
说罢,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很自然地扭转过她的身子,朝门口走去。绮梦的余光从朝暮的肩膀越过,只扫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脸庞,国字脸,低垂着眼睑,表情严肃,一旁的吉儿恭敬垂手站立。
绮梦心内疑惑,吉儿在朝暮身边是头一号人物,因着傅家现在的地位,外间的人都还要给吉儿三分薄面,能让他如此恭敬的非官即贵。这洛阳城里还有哪里的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呢?
众人在院内嬉闹,若菱并不在家,红木说这次是和坊主一起走的,似乎是她的负心人有了新的消息,走的比较急,估计时间不会短。
绮梦点点头,笑:“看来若菱快要解脱了。”说罢忍不住看了下红衣锦娘,后者眨眨眼睛,知她所知,几不可查地摇摇头,淡淡一笑。
绮梦问起店里的生意,锦娘笑着将贪婪瓶端出来,瓶子竟然隐隐发光,不似之前的透明色,隐约肚子开始饱满。春天夏天秋天悄无声息地划过,人是最健忘的动物,早就忘记了当初的艳事,转移了注意力。
“城东新开了个坊子,头牌姑娘叫缀画,倾国倾城,不光弹得一手好琴,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城内的显贵皆以结识缀画为谈资,女人们聚在一处天天骂街。现在全城都只关注那边,谁还管咱们坊子开门关门?老顾客们到还没跑,咱们坊子也是有着别家没有的东西,红木休息好了,跑了几趟远门,带回一些稀奇物件,咱们狠狠赚了几笔。”呱唧大嘴叭叭的,说起来没个完。
锦娘在一旁笑眯眯看着呱唧,绮梦知道这里面多半功劳都是锦娘的,虽然她很少说话,也从不争功。
“锦娘,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绮梦端起酒杯,与锦娘对碰,仰脖一饮而尽。锦娘也不惊诧,仍然淡淡地笑,跟着她喝干。瞬间,脸颊上泛起一抹陀红,月色下的红衣女子越发惊艳。
呱唧看得出神,耳边一时清净,他竟忘记了说话。绮梦捂嘴一笑,与朝暮对视,两人心领神会。
“锦娘,你对坊子的买卖怎么看?”朝暮淡淡问。
锦娘略有差异,扭回头沉吟,轻启红唇:“缀画的兰绒坊其实不错。”她声音空灵悦耳,如流动的琴丝,偏又带有丝帛的顺滑,愈发令人沉醉。
“兰绒坊?”绮梦皱眉,“那不是红尘场所吗?”
“卖艺不卖身。”锦娘笑,“若想赚钱,咱们坊子也是可以的。”
“不行。”绮梦厉声喝止,“咱们坊子的姑娘本就没了心,还去见那些糟男人做什么?”
“不开门,怎寻得那负心之人?恐怕这是最快的办法,天涯海角去寻,不如引得他们自来,只怕更容易些。”锦娘并不生气,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一阵清风拂过,院内似乎响起千万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