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商女变大佬
作者:猩猩石楠 | 分类:古言 | 字数: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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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解释
“我本想你或嫣然会有一人能继承遗梦坊。”母亲声线柔美,可绮梦听来却冷得连脚趾尖都在打颤。
她不敢接话,更加柔顺地趴在母亲膝上。母亲缓慢地抚摸着她的长发,隔间外传来喧嚣声,此时正是清水楼最热闹的时候。窗外却极为安静,风铃声有一搭无一搭地响着。
“嫣然比你来的早,她一贯如此,总是什么都要占个先。你——不一样,每一次都要磨到最后,才肯回来。绮梦,你没有嫣然的果敢,也不如锦娘聪慧,更不及若菱的洒脱。”母亲淡淡说着她不甚明了的话,“绮梦,我一直看不到你的终点,我在青柠那为你多要了些时间,逆转十世找寻你的心,可我能看见所有人的终点,却一直看不见你的,如果十世溯源你仍然无法找到自己的心,你就只能灰飞烟灭,坠入无间深渊了。“
绮梦闭紧眼睛,感受母亲手轻柔地落在头顶上。
“母亲,我不知道……”
“世间的情与爱如过眼云烟,你若执意不肯回头,便挖出他的心来,给了贪婪瓶,至少满了自己的心愿。是选择继续留在遗梦坊?还是继续溯源纠缠孽缘,全都要看你自己了。”
“可是,母亲……我不知道,他对我是否真心?“
“每一世的记忆,都还在你那里,为何不肯面对?醒来,莫要再梦!“
头顶的手突然加大力度,重重敲下来,绮梦一个激灵,猛地醒转。眼前一片明晃晃地烛光摇曳,门外有人嬉闹着走过,她大口喘着气,后背已被冷汗渗透。眼前逐渐清明,她忙四下里寻找,哪里有母亲的身影,原来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她坐在椅中,有一些恍惚,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母亲到底有没有回来过?若菱说她去闭关了,这一次脱身的可能性极大,如果彻底脱离轮回,可能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挖了他的心,填了瓶子,我就可以做坊主了,再不用生生世世受着轮回之苦。可是若是挖错了心,不是要受更大的惩罚?那两个人到底谁对自己是真心地?亦或没有一个真心?我又要到哪里去寻那真心之人?“绮梦喃喃自语。
正自沉思,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绮梦,原来你在这里?”
她猛回头,原来是朝暮,一身短装,仍做骑马装扮。想是刚进城,都没来及换衣服。头发有些蓬乱,眼底有些淤青,应是连夜奔波,没有足够休息导致。
“不是说三天?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刚接头,就听说碧珠儿跟着商队来了,而且被提前接走。我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赶回来见你。”
“哦?”绮梦不知怎的,胸腔里里有一股暖流划过。
“碧珠儿比我大二十岁,今年已近五十。任何人看见听见她说的,都会认为我卑鄙,就是图财。”朝暮坐下来,就这茶壶猛灌了几口,张口直奔主题。
绮梦抬眼看他,有些吃惊朝暮竟这样直接:“那你是不是?”
“为财是真,但没有图。成婚之前,我们就签了协议,摊开来说明我就是要钱。她当时为了躲开婆家人的追讨,才借我的名义转移财产。”
“哦?”这个答案显然有些出乎预料。
“她第一任丈夫留下大笔财产,因是家中独子,所以死后全部留给了她们母子。家族中有人觊觎财产,明里暗里逼迫她改嫁,碧珠儿被逼的狠了,找我商议。我们签了个协议,五年期限,我帮她挡掉那些人,她给我本钱,之后各走各的,互不干涉。”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那时已经组了商队,总去她家跑货。”
“那她?”
“我怎么知道她会爱上我?临走之前我也摆明了告诉她,即便没有她的资助,我也一样可以攒够本钱,只不过会晚些年而已。所以这桩买卖谁也不吃亏,我要钱,她挡灾。至于后来她贪心还想留人,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我走我的,没必要解释。”
“可是她已经追了来?”绮梦淡淡地说,“而且实在袁本手里,只怕他要用来做些文章。”
“我们早就解除了婚约,协议也在我手里,没什么可怕的。“朝暮笑道,见她只是低着头绞帕子,凑上前问:”怎么?你生气了?“
绮梦仰头:“生什么气?不过是提醒你一句罢了。”
“那怎么嘴撅得都能拴头羊了?”
“去你的。”绮梦忍不住笑骂,“不过是今日走了几间铺子,累着了。”
“哦——”朝暮拉长声音,站起身一屁股坐到她身边,伸了个懒腰叫到:“夫人,你再不投喂,为父只怕要饿死了。“
“饿死你才好。”绮梦忍不住骂道,还是忙拍手叫人进来点菜送餐。
清水楼的羊汤极鲜美,朝暮连喝了三碗,才意犹未尽地擦嘴摸着肚子满意地直哼哼。
“夫人,我是真佩服你的主意,将羊群赶来洛阳,才是随时喝上这样鲜美的羊汤。”
“别皮!”绮梦招呼小二进来收走碗筷,又叫沏了淡淡的桔柚茶,好去油腻。见朝暮心满意足,眯着眼睛喝茶,绮梦忍不住问道。
“你得了多少钱?”
“我还以为你会忍到明早再问呢。”朝暮笑。
“不愿说就算了。”
恰在此时,吉儿敲门进来,与朝暮细细谈商队以及买卖上的事情,绮梦知道他回来的急,必有些事情没有办妥。见他们主仆说的紧,也便起身自行先回家。
马蹄在青砖路上规律地响,绮梦忍不住回想,只觉得朝暮回来的这样急,难道就是为了和自己解释碧珠儿的事?如果两人真像他说的那样,又何必这样着急跑回来解释呢?
朝暮现在的身家,绮梦一直没有搞清楚,除了落在她名下的,其它的她一直不是很清楚。之前自己也没想起来过问,总觉得那是朝暮自己的,两人本就是契约婚事,问的太多总归不好。
可今日之事突然让她警醒,朝暮到底是如何积累的财富?他的过去只对她敞开了“吃苦”那一部分,其余的完全是未知。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