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上的风一刻也未曾停歇，风里总是有极细小的沙尘。

梦尘子闭着眼，背过身：“不问。”

好，好一个不问。

“师兄，水起，费窄，韩月秀，司护，皆已为你而死。”水起打开折扇，挡了挡沙尘。

费窄往后退了半步，韩月秀垂着头。司护没有动，他是真的断了一臂。

骊山八怪，骊山费窄。司马抢走的骊山五郎的宝物，便是养灵珠罢，司护与司马大约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通心尊者，灵山尊者，应该也都是死神的走狗。其余不在场的友情参演的群众，大概早已经被炮灰了。这些，都不难猜，一旦跳出梦境，不在局中，自然轻易参破迷雾。

沈遥知静了静，捋了捋头绪：“是，他们都为我而死。你们，不是他们。”

你们，不是他们。

裘千金脚步动了动，却被裘万仞拦住了。

这结界内的一切动静，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都逃不过沈遥知的感知。因为桑榕，或者是因为灵山尊者为了欺骗她而送给她的法力，让她有了这个能力。

沈遥知轻声开口：“裘师姐，我最早怀疑这一切是梦境，其实是因为你。你的演技，有待提高啊。”

裘千金忍不住了：“为什么？”

沈遥知摇了摇叶子：“裘师姐，自己好生研习哦。”其实早就怀疑这一切是梦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敌人，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灵山尊者笑了笑，挡在裘千金身前：“这次转世，风烟宗主倒是聪明了不少。”

沈遥知藏下心中的情绪：“桑榕心智坚定，唯有我，转世投胎，是一个崭新的灵魂。你们利用我让桑榕陷入沉睡，就是不想让他破坏你们的计划。所以，你们的目的呢？”

死神举起镰刀：“我们的目的，就是毁了长生宗，夺走渴望光明的人的眼睛，让他们永生永世，都只能沉湎于黑暗！”

沈遥知低声道：“那你们的目的达到了。长生宗，香火尽断。”

裘千金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交出长生宗的传承，秘典宝库，或许还能保你一命！”

沈遥知没有说话，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

桑榕，终于醒来了：“小烟烟，没想到，我们又走到这一步了，一万年之前的场景，和此刻何其相似，可惜，我们已不是当年的我们了，一个老一个幼，全无抵抗之力。”

沈遥知：“一开始我就想问了，除了深仇大恨，他们还想要什么？”

桑榕叹了口气：“为了《永生》。长生宗有一门秘法，名为《永生》。但是，这本秘法，根本不存在，或者说，它不是以别人想要看到的样子存在。”

沈遥知问：“所以，这本秘法还在吗？”

桑榕道：“早就给你了。你自己看吧。”

沈遥知找到之后，才看了一眼。即便是此情此景，她忍不住笑出声：“风烟写的？”

桑榕无奈点头，声音里带着点宠溺：“她，当时大概不会想到，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