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至中午，胡列娜才幽幽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依然躺在老师怀中，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满脸羞怯，“老师……”

比比东露出温柔的微笑，“娜娜快起床洗漱，都到中午了。老师让雪儿把饭菜给我们送过来。”

胡列娜急忙说道：“老师，您还没告诉娜娜，娜娜该如何偿还对您和雪儿姐姐的亏欠……”

比比东收敛笑容，正色道：“也好，如果娜娜现在就想知道的话。其实，娜娜你对老师并没有亏欠，书中记载的事情对于我们而言并没有发生。但是老师对你的安排却很残酷，老师想让娜娜做雪儿的仆从或者奴隶，娜娜你愿意吗？”

胡列娜的瞳孔有一瞬间收缩，却立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娜娜愿意！”

比比东眼眸中闪过歉然的情绪，认真盯着胡列娜的双眼，说道：“娜娜不用考虑吗？是因为担心倘若你不答应，老师会杀了你，所以被迫答应吗？”

胡列娜摇了摇头，“是因为娜娜相信老师，娜娜也确实想偿还对老师的亏欠。”

比比东眼中的歉疚之色更浓，将胡列娜拉进怀中，柔声说道：“老师感觉到娜娜心中在害怕，娜娜的眼睛中有泪光，身躯有些微的颤抖。老师心中对娜娜也有愧疚，娜娜从未亏欠老师，可老师对娜娜的安排，却是要你做雪儿的仆从或者奴隶。老师希望你考虑清楚之后再回答老师。”

胡列娜点了点头，认真说道：“娜娜已经考虑好了，娜娜愿意。”

比比东略微有些皱眉，说道：“娜娜，你不明白。老师现在是在算计你，给你看那两本书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甘心做雪儿的仆从或者奴隶。可是你现在只有十三岁，心智还不成熟，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老师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感动做出后悔终身的决定。”

“如果你不愿意，老师会给你一大笔钱，然后安全地送你离开武魂殿，也不会让武魂殿的任何人伤害你。不用担心老师是在骗你，如果老师有半句欺骗娜娜的话，就让老师补得……”

胡列娜掩住比比东的嘴唇，打断道：“老师不要再说了，娜娜真的已经考虑好了……”

比比东摇了摇头，歉疚地说道：“娜娜听老师说完，再做决定。娜娜知道什么是仆从和奴隶吗？如果你做了雪儿的仆从或者奴隶，你将不再是老师的徒弟，在老师心中没有任何地位，未来你一定会后悔，甚至怨恨老师。如果到那时你再后悔或者反叛，老师会亲手杀了你。”

“老师这样做对娜娜很不公平，当前的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老师也不该用未曾发生的事情决定你的命运。只是，对我们来说《海神修罗传》记载的事情未曾发生，但对雪儿来说那些都是她的亲身经历。”

“雪儿的那个时空我们没法过去，老师只能让现在的我们弥补未来的我们对她的亏欠，因此老师才想让你做雪儿的仆从，替雪儿讨回你对她未曾有过的亏欠。所以娜娜一定要考虑清楚之后再回答。”

胡列娜盯着比比东的双眼，认真说道：“娜娜愿意，老师不用再劝了。仆从和奴隶，仆从是种工作，是跟随在主人身边随时听候使唤的仆人。像七宝琉璃宗的剑骨两位斗罗那样，他们总会有一人跟在七宝琉璃宗宗主身边。奴隶的话，奴隶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比比东迟疑着说道：“娜娜……能告诉老师为什么吗？”

胡列娜点了点头，郑重说道：“因为娜娜不想离开老师。其实，娜娜没有老师想象的那么天真。娜娜在看那两本书的时候就明白了老师的目的。娜娜很感激老师愿意真心为娜娜考虑，跟老师相处的半年，是娜娜最幸福的半年。娜娜以后绝不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比比东轻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徒弟的双眼，“娜娜，何苦呢？如果你当了雪儿的仆从，并不会跟在老师身边。甚至如果雪儿把你当作奴隶，你会受到虐待，没有任何自由，甚至如果雪儿想杀你，老师也不会阻止。”

胡列娜却满脸真诚，“老师您不用再劝了。老师离开的时候娜娜就已经明白，娜娜很难再做老师的徒弟，现在能再见到老师娜娜已经很高兴，所以娜娜完全愿意听从老师的安排。同时娜娜还知道，独孤博以及整个碧鳞家族都是雪儿姐姐的仆人。如果……雪儿姐姐如果想将娜娜当作奴隶，娜娜也认。”

比比东叹了口气，睁开眼睛望着这个身世可怜的徒弟，点点头说道：“既然娜娜做出决定，老师也就不再多说。雪儿现在还不知道老师对你的安排，你就称她雪儿姐吧。过不久老师会继任教皇，私下里你继续喊我老师，过几天我会亲自指导你修炼。”

胡列娜点点头，“谢谢老师。”

比比东歉然说道：“未来我们一起向海神、修罗神，乃至唐三、唐昊、玉小刚等这些人讨债吧。”

原本她没想这么早向自己的女儿和徒弟透露两本书的内容，这对她们的成长并没有益处。只是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促使她不得不这样做，尤其在她向千仞雪透露剧情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她不知道这种不安感因何而起，似乎一切都没有异常，可这种隐隐的不安却在她心头挥之不去。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很抱歉，但她也只能对不起娜娜。

……

千仞雪并不知道比比东将胡列娜变成了她的奴仆，看到两人终于走出胡列娜的房间，板着脸撒娇道：“妈妈！雪儿还以为妈妈把雪儿忘了呢。”

“雪儿给妈妈做的饭呢？”比比东微笑着说道。

“被雪儿倒掉了！”千仞雪一脸傲娇地说道，“妈妈跟娜娜姐一直不出来，饭菜都凉了很久啦。”

比比东未置可否，转而说道：“雪儿该去学院了，独孤博已经带着孙女找了雪儿几次，下午雪儿去见见独孤雁，明天你们一起去学院吧。”

“啊？他找雪儿干嘛？”千仞雪皱着眉头问道。

“雪儿忘了独孤家早已经认你为主嘛。妈妈告诉了独孤博，让你今天去见他们。或许他们这时候已经在前殿中等你，雪儿早点过去吧。”比比东解释道。

“噢。那雪儿现在就过去吧。雪儿给妈妈和娜娜姐做的饭在保温箱里面。”千仞雪说完便一溜烟跑向教皇殿前殿。

比比东看向眼眸中隐含羡慕的胡列娜，说道：“老师的爱全部都给了雪儿，只能向娜娜说声抱歉。接下来娜娜会过得非常辛苦，甚至没有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娜娜准备好了吗？”

胡列娜点点头，“能获得老师的庇护娜娜已经知足了。老师不用担心，尽管训练娜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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