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具尸体。

一具刚刚死去的，还留有余温的尸体。

性别男，年龄在二十五六左右，身形修长，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的痕迹。

牢中光线昏暗异常。

直到傅时离走到尸体旁边，他才看清这具尸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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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尸体的样子，和傅时离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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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烨带着容初走到操作区的中心位置，穿过了全息的投影，那些游戏的画面在身上一掠而过，而只有在这一刻，才清楚的听到那个画面中，所有的声音，而，一切又寂静下来。

“出事后。”厉烨说：“我们也把部分工作人员调回来处理这个事件。”

“那他们现在呢？”

厉烨沉默一瞬，然后道：“已经离开了。”

容初转头看着周围这重重叠叠交错的画面与信息。

“因为人工智能？”

“嗯。”厉烨道：“我们起初认为，总有一些事，是AI没办法去完成，但我们错了。”

他说的是“我们错了”。

“它们已经超越我们了。”厉烨说。

“所以？”容初伸手，点开了可以看到傅时离在游戏中的其中一个画面。

游戏的画面中，傅时离穿着黑色冲锋衣，正在检查着牢中，一具同样黑色冲锋衣的尸体，他看起来，冷静极了，丝毫没有因为尸体与他的相似而产生动摇。

“没有所以。”厉烨道：“我只有预测，没有结论。”

“你是怀疑和人工智能有关。”

“这只是猜测。”厉烨忽而叹了口气，他食指和拇指捏了捏鼻梁，仿佛感到头痛。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们出来吗？”容初又补充了句：“猜测也好。”

厉烨一顿，他目光深深的凝视住容初，许久，他才仿佛沙哑了声音，缓缓说道：“破坏它们，彻底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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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虚拟游戏中，AI是上帝，是无所不能的神，它们掌控着空间和时间，在现实中解决它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傅时离和陆谦，他们的精神已被困于游戏之中，除非我们放弃他们。”

厉烨看着容初，道：“但是，我不会放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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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没有说话，她继续点开另一个游戏的画面。

画面中，另一个场景里，是一个别墅，建在半山腰的别墅，无边的泳池面对着如洛杉矶的整个城市夜景。

而在泳池边，有一具女人，她趴在地上，尸体身上泳衣已经散开，一只手垂下泳池，手上皮肤泡得发白，没有任何伤痕，没有血，染了色的长发凌乱。

在这个场景中，出现的人，则是陆谦。

陆谦的人出现的那一刹。

容初又片刻的怔愣，她记得她并没有见过陆谦，可是她却仿佛曾认识过这个人一般，一种莫名的熟稔感。

她想了想，放大了画面中女尸的位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容初道：“正常情况下，只要在外部摧毁人工智能，就能结束这一切，可现在是非正常情况，简单的说，我们可爱的傅先生和另一位员工，变成了人质。”

容初抬眼看了厉烨一下：“我这么理解，可以吗？”

厉烨道：“是这个情况，傅时离和陆谦等同于人质，一旦在外部摧毁AI，也就等于……”

他话到此处，竟然有了迟疑。

“也就等于，把他们一起摧毁。”容初接着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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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女尸的位置放大到可以看清地面的一粒灰尘。

容初终于看到了。

“看。”容初道：“就算在虚拟世界中，人工智能也不定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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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大到极致的地面上，空间的扭曲，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