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旦节，气节即将进入腊月寒冬，牡丹市的气温开始急促下降。

刘燕平早起去厨房准备早餐，听到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起，

“大姐，我是姜秀。”对方说着哭了起来，“俺娘，俺娘在昨天夜里去世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出这样的事情？前几天打电话不是还好好的吗？”刘燕平惊异不已，问起事情的缘由。

“大姐夫说应该是心脏病突发。俺爹听到动静，起身时娘已经不行了。”姜秀说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姜秀，你告诉俺爹，我今天一定能赶回去。只是辉辉要先联系，还不知道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俺爹交代了，不要通知辉辉，等他学成回来了，有他负责向辉辉解释。”

“看看时间能不能允许在说吧。”刘燕平把这个话题含糊过去，自己哪能隐瞒不告知辉辉这个消息呢。

刘燕平放下电话，心情十分沉重。张老娘今年才七十岁，却突然间去世了，她都一时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何况是远在国外的辉辉呢。

她不想给辉辉的生活留下遗憾，还是拿起电话通知辉辉这个噩耗。

“妈妈，我一定要赶回去。等我定好机票再联系你。”辉辉顾不得多讲，匆匆挂上电话，去办理回国手续。

赵维邦这段时间正带队在基层，对营级以上的干部进行年终考核。

他在电话里告诉刘燕平他的意见，

“辉辉暂时一会半刻是赶不回来，你把建军先带回去。这件事还要告诉璐璐一声。他俩从小一起长大，甚比有血缘的姐弟关系亲密。有她出面安慰开解辉辉，辉辉也能听得进去劝。”

赵维邦知道辉辉已经打算好在他回国后，把爷爷奶奶都接到牡丹市，同他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他已经提前和妈妈打过招呼，要和爷爷奶奶在安置区的501那里一起居住。

当时刘燕平是反对他这样安排的，“你接爷爷奶奶来牡丹市，如果觉得住在家里拥挤。你们可以住到蓝天小区，那里一切生活用品齐全，出行也方便。”

“安置区里面有我们的洗衣店，而且马阿姨、杨阿姨还有张阿姨她们都住在那里。爷爷奶奶他们去串门唠嗑很方便。”辉辉把一切能遇到的问题都考虑周全了，唯独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偏差，计划的事情变化太大。

赵维邦担心辉辉会在悲伤之中不能自拔，有璐璐从中开到，比他俩还能起到劝解效果。

刘燕平答应按照他的主张来安排。

她先是给姜业新拨打的电话，问他也没有收到家中通知，能不能回去奔丧。

“二姑给我打了电话，我向组织上请假已获批准。”

“那我们一起返回。十点五十五分有班飞往平洲的飞机，你把身份证号码发过来。我来订票，你直接去机场等我们。我们在那里集合。”

得到姜家奶奶去世的消息，璐璐也是很伤心。她是和姜家奶奶没有深厚的感情，可以说都没有见几次面。可由于辉辉的缘故，她和他们有种亲人的感觉。

“大弟回电话里吗？”璐璐焦急的问道。她非常明白辉辉赶不回的的后果是什么。

“还没有。”

“他要是回话了，妈妈你让他把班次发给我。我去接机场他，然后我陪同一起回平南。”

“这怎么能行，妍然还小呢，现在还离不开你。”刘燕平有些犹豫，一牵涉到孩子的问题，她就没有了平时爽利的劲头。

“有朱阿姨在呢，我只离开几天的时间，朱阿姨会照顾好她的，你就放心吧妈妈。于情于理我都要去一趟平南去吊唁姜家奶奶。我还可以陪着大弟一起过去。”

“那你把家里安排好，我这边先把建军带过去。”刘燕平体谅璐璐的做法。辉辉有了璐璐的陪伴，至少早奔丧回来的路上不会觉得一个人的凄凉。

收拾好行李，刘燕平计算一下时间日程，告诉了马建通她这几天的去向。又接着给建军的老师打电话，给他请了4号至5号两天的假。才带着建军匆匆赶往机场。

她们到达时，面目肃静的姜业新已经等在候机室里。

姜业新见到刘燕平母子俩后，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伤痛，一手接过刘燕平手中的行李箱，一手去拉直建军。

刘燕平去取好过机票，辉辉的电话还没有打来。

如果在他们的登机后，手机就收不到他发来的信息。

她心中暗自着急，只有给辉辉发个短信，告知他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让给他和璐璐联系。

短信刚发出去，她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刘燕平打开一看，却是璐璐打来的电话。

“妈妈，有业新大哥做驾驶员，我从网上在平洲给你们定了一辆出租车，由你们这几天使用。你出了机场，会有人电话联系，把车子交给你。”

刘燕平也是打算下了飞机，坐出租车赶回去。没有想到的是，璐璐直接给他们租了一辆车子，这样他们使用起来更方便一些。

刘燕平抓紧时间交代她，“辉辉还没有联系我，我们马上要起飞了。刚才给他发了短信，让他直接联系你。”

“好。”

两人为防止辉辉的电话打不进来，也不再多聊。

飞机到达平洲后，刘燕平打开手机，收到辉辉的短信，“北京时间4号凌晨2点飞机到达牡丹飞机场。已经和姐姐联系。”

“收到，等你。”刘燕平给儿子一个定心丸。后天4号，是张老娘出殡的时间，姜家无论如何也会等到辉辉到场，让他见上奶奶最后一面。

辉辉和璐璐赶到平南县白杨镇姜家庄，已经是4号早上10点钟。

有璐璐提前安排妥当行程，才能在这个时间赶到。

他们先乘飞机到达美机场，从达美市转机到达平洲，再坐出租车直奔过来。

牡丹机场夜里是没有直达平洲的飞机班次，璐璐在网上搜索了牡丹机场3点钟起飞班次的目的地，经过几番对比，才确定由美达机场转机。

从美达机场转机是绕远了行程，可经过璐璐的计算，从美达机场下机后，他们可以可以再最短的时间重新登机飞往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