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矅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心吗？”

说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因为他把他的心给了你。”

她瞳孔微不可见地一点点放大。

所以自己能听到别人的心里话，都是因为席玄歌，因为这心脏是席玄歌的。

是啊，像他那样神奇的一个人，心脏能和别的心脏产生共鸣，掠取不属于它的信息，又何尝是难事。

肖矅城，“你以为凭你自己，能从万万星球平安回到那个所谓的众生之球？

你的心脏在你落到万万星球的时候，就已经衰竭了，是他用自己的心脏救活了你。

而你，非但不识好歹，还抛下他，回到你所谓的故乡。

那些藤蔓为什么会不停地生长，指引你一步步走回去，没有一步错路。那是因为他的血液在滋养那些藤枝末梢。

呵！我就说过，万万星球之外的任何生物都不值得我们倾心相待。

他不信。结果，得到了什么？自私的人类。”

“你到底是谁？”千颂脸色发白，皓齿紧紧咬着唇瓣。

“我是谁？我就是万万之海啊。哈哈哈哈......”肖矅城敞开胳膊，仰天大笑，窗外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千颂往后退了两步，望着眼前发疯了的男人，直到眼睛酸涩，她眨了眨眼皮，摇了摇头，甩出一脑子的想法。

万万之海，是万万星球的万万之海！

她低声警告，“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肖矅城面目狰狞，眸底狠厉，“我要带我的老朋友回去。”

千颂知道，他说的老朋友，是席玄歌。

他眼睛微眯，“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是你该表现的时候了，把他的心脏还给他，不然，他就要死了。”

接着，他说了还心脏之法，十分血腥。

当初，席玄歌也是照此法，把心脏给她的。

肖矅城狰狞的面容一点点恢复正常，“没有心脏，他只能靠后山那点微薄的力量维持生命，他什么都做不了，像一具行尸走肉。以前，你没有出现，他或许还能苟且轮回，你出现了，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这一世，他都未必能苟活到最后。”

千颂没有说话。

肖矅城，“对了，你不是有一颗慈悲之心吗？如果你同意了我的建议，我会把这具身体还给他的主人，呵，他现在也生不如死呢。”

他霸占了肖矅城的身体。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肖矅城的个性和之前大相径庭了。

在他说出他是万万之海的时候，她怀疑过万万之海就是肖矅城，只不过隐藏太深，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而已。

不过，她已经无暇顾及别人了。

肖矅城的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这些微妙的变化，外人或许看不出来，她能感受到。

尤其是今天，他莫名的失血......

万万之海给她指点了还心脏的最佳地点——后山，最佳时间——明日午夜。

回到挽晚庄园，天已朦朦发亮。

席玄歌仍旧处于半昏迷状态，不时会说出一整段话，那话清晰的像是站在她面前和她交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