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师兄，你别逼我，这次你可是喝酒了……”郁苏强笑，但是额头还是冒出了冷汗。

罗师兄凑近对方的脸，嘿嘿的笑着：“我光脚不怕穿鞋的~”

沉默了好一阵，他突然哈哈大笑：“瞧你那怂样，放心我逗你玩的，不过我可提醒你，下次不要再去赚那些钱了，不然师傅不打断你的腿。”

郁苏松了口气，嘀咕道：“也就咱们师傅不允许那样做了，朱雀门、玄武门还有白虎门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嘛……”

罗师兄坏笑着看了他一眼，郁苏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只好笑笑说道：“那个，我先把小师弟带进门内安置吧？”

听到这句话，罗师兄摇摇晃晃的推开郁苏，嘴角上扬，甩着脖子看向了张不纯：“入了拜金教，至少修行三年不可外出，这一点我希望你知道……嗝~已经有不少臭小子哭天喊地要回去，我希望你这么可爱的男娃子别让我亲自动手。”

张不纯鞠躬，神色很是认真：“罗师兄放心，鄙人张不纯是真心实意入拜金教的。”

听到这句话，罗师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自己仙门名声有多臭他心里明白，真心实意？哼，空口大话谁不会？虽然这么想，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这样最好，郁苏，带他进去吧。”罗师兄晃着身体，瘫倒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翘起了二郎腿。

“幽幽仙山任我闯，浩浩人间皇帝当，凭生唯恨忠良断，到头来，皆为缥缈……”

当郁苏带着张不纯沿着石阶走下山的时候，罗师兄那道带着凄凉、悲痛却又坦荡的歌声从山顶传来，张不纯停下脚步，郁苏也早知如此，跟着他抬头看向山顶。

“罗师兄在拜金教呆了三十七年，听闻他曾是拜金教的希望，却不知何故被门主发配到了这里看管拜金教和凡间的传送法阵。”一直没有说话的单赫露出了敬佩的神色，“不过有人说，他是为了仙门得罪了其他大仙门，为了保护住他的性命，门主才忍痛将他禁闭此地的。”

过往，对于别人来说只是一段故事，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其中的情感，张不纯不想揣测，因为这类人需要的是安静。

张不纯转过头：“郁苏师兄，可以走了吗？”

“啊，走吧……”郁苏点点头，继续带路。

……

从山上下来，透过雾气，眼前一抹抹绿意映入眼帘，一望无际的林海将大地遮得密不透风，好在有高山拔起，这片土地才不会显得过于单调。

向上看去，能隐约看见一些仙山的顶峰，偶尔也会有黑影飘过，是鸟？是人？张不纯看不清。

“目之所及。”郁苏的声音此刻充满了骄傲，“都是我们拜金教的仙门范围，不止此地，拜金教天地广阔，山川河流，荒漠湖泊我们都有，论天下仙门，我们拜金教的面积是最大的。”

张不纯有些咋舌，心里也疑惑起来，如此夸张的仙门，听愁苦前辈所言还有数十万的弟子，可这拜金教，为什么地位还是如此低下？

郁苏看透了张不纯内心的问题，露出了苦笑：“仙门大，却不能管辖，数十万弟子，都是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这是荣耀，也是最大的问题。”

“那这数十万的弟子……”张不纯费解，“明知道拜金教不好，偏偏要进来？况且你说数十万弟子都很难养活，为何还要继续招收弟子？这不是有些不符合常理了吗？”

单赫低下头，郁苏深吸一口气：“那数十万的弟子，都是这片天地的原住民。”

张不纯挑着眉毛：“原住民？修仙界的……原住民？”

“这片天地，其实本不是我们的。”郁苏解释道，“我们修仙者，都是从凡间过来的，原来的这个地方，有不少的原住民，他们本是这里的主人，但是随着我们凡人对这里的占有欲越来越强，战争也就开始了。”

“这一仗，让这片天地一度崩溃，直到有一天，一个仙门首先站出来，将已经濒临绝境的原住民门带走，这场战争在画上了句号。”看见张不纯吃惊的眼神，郁苏点点头，“这个仙门，便是我们拜金教。”

张不纯有些意外，没想到拜金教在最初之时有些气魄：“那为何我们拜金教还是如此不受人待见？”

“包容敌人，即便是败寇，拜金教这样做也会引起其他仙门的反感吧？”郁苏看了眼这片林海，“我记得课上的时候，师傅曾说过，拜金教的创造者是一个呼吸间就能轻易让仙门覆灭的超级强者，但是最后他放弃了追寻更顶峰的目标，保护了那些原住民，之后，他就圈地为仙门，他的霸道，直至现在，也无人感撼动。”

“万年来，拜金教一直靠着内部运作才勉强维持了正常的生活条件，千年之前稳定下来之后，我们才正式重新招收弟子，和其他仙门进行贸易往来，不过我们实在是太穷了，穷到让所有人都看不起，为了赚钱，我们仙门可谓是拼了命，仔细想想，当初我进入仙门之时，我曾也后悔过，不过时间久了，就慢慢的习惯了。”他微笑道，“毕竟有种东西叫做责任。”

听完了拜金教这段匪夷所思的历史，张不纯沉默，凡是不能靠表面，臭名昭着的拜金教让凡间嗤笑，但是他们背后的故事，又有几人愿意去听？

“但他们不愿意入我们拜金教，也有其他方面的原因。”郁苏说道，“我们仙门没有所谓的传承仙术，也没有名震八方的仙器，更没有霸道凶狠的妖兽，我们依靠的，只有从其他仙门那里购买的垃圾仙术，垃圾法宝，废物妖宠……但就算这些东西在我们弟子之间都需要交易，我们拜金教，钱是最重要的，所以……”

他突然将手搭在张不纯的肩膀上：“努力挣钱吧！不纯师弟！”

这画风转变略快啊……

张不纯干笑：“我会努力的。”

三人走向林间，郁苏领着他们左拐右拐，很快就来到一个山洞前。

“这里也是一个传送点，我们去的地方是龙门。”郁苏跺了跺脚，山洞的门口变得虚幻，“虽然很麻烦，但是这么大的仙门，也只有传送点能快捷的将我们带过去了，走，进去吧。”

张不纯点头，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