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郑导不是。

后场区域，一些演员已经用看好戏的目光看向叶卿卿了。

如果要肖燃说，这一定就是年度社死现场了，她也忍不住像杨导一样扶额，恨不得仰天长叹一声，这个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郑导虽然在国内票房号召力不高，可他是文艺片导演啊！是在国际上都有名的文艺片导演！君不见几大国际电影节，每一年最后拿下大满贯的都是各国的文艺片。

国内许多已经有了票房保障的演员流量们，这两年也都开始谋求和文艺片导演们合作，争取拍出可以拿奖的作品了，毕竟在电影行业，能够做到真正的电影审美和商业融合是非常难得，一年都未必能有一部这样的电影，但是文艺片至少可以保证其内在的审美高度，这也是国际电影节的评审们比较偏好的。

对想要往电影方向发展的演员们来说，各大电影节的奖项才是实绩，往往一个影后影帝就可以吹一辈子了，而想要拿到国际电影节奖项的捷径又是什么——拍文艺片。

叶卿卿说到底也不是真的傻子，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她就知道自己肯定说错话了，脑中快速地一番思考，她也很快得出了结论。

坏了，这个郑导，恐怕还真不是商业片的导演，她刚才拍的那些马屁，都拍到马腿上去了！

文艺片导演地位虽然高，可是叶卿卿看不太上文艺片。

既不赚钱，又没有票房，也没办法涨粉，对她而言，能拍出一流文艺片的郑导，还不如能拍出卖座春节档电影的二流商业片导演来得有用。

可惜。

脑中念头转过几转，叶卿卿当众满脸羞愧地对郑导道了歉，嗫嚅道：“郑导，我……”

哎哟。

杨导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这小姑娘做出这样的姿态，猛一看就好像是自家老友在欺负人一样。

郑导明显也挺失望的，什么都没说，挥了挥手，就让叶卿卿走了。

叶卿卿满脸通红，却不肯走，硬生生站在原地，惹得休息室内聚集起来的其他演员明星们都一直看这边，她也非要等到杨导和郑导都表态这事儿不算什么之后才离开。

肖燃叹为观止，说起厚脸皮，这位好像比起沈奸商也不差了。

那三个字组成的名字在脑海中闪过一瞬，很快就被肖燃抛之脑后了。

她失去音讯这么久那家伙都没动静，道侣？道侣是什么？能吃吗？

叶卿卿带着肖燃往自己的座位那边走，肖燃能看见，李一白就站在她们的必经之路上，前前后后都是工作人员，正在给他们排上场的次序。

而李一白的身边站着同一个剧组的赵曼，此时此刻，不论是李一白还是赵曼，两人都直直地往肖燃和叶卿卿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李一白的眼神不躲不闪，带着探究和询问，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说。

经过赵曼的时候，肖燃能够感觉到，赵曼在看向她和叶卿卿时，明显的楞了一下，特意倒退了几步回来，反复确认了一遍，而后露出一个恍然的神色。

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的视线从叶卿卿的身上快速地滑过，最后落在了肖燃的身上，一双眼睛里凝聚出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原来如此。

见肖燃似有所觉地看过来，她甚至还冲肖燃露出了一个微笑，完全看不出来，那日被人从宴会上赶出去的狼狈模样。

肖燃收回视线，跟在叶卿卿身后回了位置。

等到叶卿卿一个人离开座位前往卫生间的路上，就被一个身材曼妙，珠光宝气的女人拦住了。

赵曼今晚打扮的十分惊艳，宛如一朵玫瑰，她背靠在墙上，手里捏着一只烟，冲着叶卿卿道：“小丫头，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叶卿卿吓了一跳，转头才看见一旁的赵曼。

她当然认得赵曼，可赵曼身旁的不再是在候场区时的同事李一白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健壮魁梧的外国人，即便在室内也带着墨镜，让人看不到他们在看什么，猜不到他们视线的方向，一看就知道是雇主雇佣的专业安保。

叶卿卿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不知道是特意清过了人还只是巧合，这段路上，竟然真的只有他们四人。

她很识时务地冲赵曼笑了笑，礼貌道：“赵前辈。”

赵曼显然很受用，满意地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道：“把你的那个助理给我怎么样？”

叶卿卿故作不知：“赵前辈？”

“别装了。”赵曼笑了笑：“你根本不是肖燃，是不是？”

“冒牌货在前面，真正的却跟在后面，真是有趣！”

叶卿卿又惊又怒：“前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赵曼不紧不慢的反驳：“把她给我，我就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叶卿卿已经从惊怒之中镇静下来：“没有人会相信你。”

“你确定吗？”赵曼笑问她：“人们一向愿意相信相信无风不起浪，更别提是这样的事情。”

只要有一个人相信了这样荒唐的假设，她在彻底接管肖燃的人生的道路上就会多一道阻碍。

只要赵曼再在背后稍稍地推波助澜，肖燃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肖燃的新闻势必会像欧米某位知名摇滚女歌手那样，传得沸沸扬扬，从国内到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