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燃皱眉，有些怀疑：“是吗？”

“我怎么记得以前我在道盟里看到的那些道友们和他们的道侣不是这样的？”

道侣之间是要牵手的吗？

肖燃有时候走在道盟总部也会遇见一起迎面走过来的道侣。

一般人家也就是走的比普通道友之间近了一点，然后垂下来的道袍的宽大衣袖在行走间会触碰到一起，就像是携手一样。

真的牵手好像是真没有的。

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肖燃对沈折书很质疑：“你到底懂不懂道侣是干什么的？”

“嗯？”

“你是不是故意想掩盖你不懂道侣是什么的事实？”肖燃恍然大悟：“没事，你没必要掩盖，反正我也不懂。”

“管别人道侣怎么做呢？我们就按我们自己的实际情况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折书却依旧牵着她的手没放，笑道：“那我们的实际情况是怎么样？”

肖燃有点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被牵住的手，义正言辞：“实际情况就是，我们这个道侣，和人家的道侣不能比，这是权宜之计，没有感情基础的。”

“所以，牵手，不行。”

“尺度超过牵手的各种道侣之间的行为，也不行。”

“我们就这样说好规则，没问题吧？”肖燃仰头企图征询沈折书的意见。

在肖燃眼中，他们俩这算是强强联合，是一个聪明人对另一个聪明人提出的相互制约共赢的法则。

也可以帮她自己避免心魔的侵蚀。

尽管她不知道沈折书为什么会导致她心魔的产生，但这两次心魔入侵的情况和这一次心魔得逞以后的梦境，都在显示，沈折书确确实实对她的心魔有些影响。

她自己杀不了沈折书，为了防止她心魔的产生，也不能让其他人杀了他。

现在立了同生契，就更不能了，否则沈折书一死，她也要跟着嗝屁。

沈折书握着她手不放的那只手抬了抬，问道：“所以，这样是不可以的吗？”

肖燃冷冷道：“不可以。”

“这样啊……”沈折书轻声道，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接着他就着握住肖燃的那一只手用力一拉，将肖燃整个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则轻轻地将她抱住。

而后他覆在肖燃的耳边，对已经被这一系列操作秀懵了的肖燃吐气如兰：“那这样呢，也不可以吗？”

语气黯然，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肖燃：搞没搞错？明明被揩油的人是我好不好！摔！

肖燃从来就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这位可是比沈折书还要有名的酷姐，被人这么强制性地抱住了，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她原本想着挣脱他，却又觉得这样倒是显得她怕了他。

快速地想了一想，在沈折书怀里的肖燃忽然开口道：“低头。”

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什么额外的情绪。

但沈折书却听懂了。

他眼里光华绽放，眸光越来越亮，融融的仿佛有温柔的春水流淌。

沈折书这一次异常听话地低下了了头。

下一秒，唇上传来温柔的触感。

是她的唇。

温热、柔软，带着淡淡的香气。

在肖燃看不到的地方，沈折书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

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多年夙愿得偿的骤然之喜，和害怕这一刻会转瞬即逝的恐慌。

但这些复杂的情绪只出现了一瞬，很快，沈折书半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绽放出来的光华。

怕吓到她，怕他藏了很多年的情绪克制不住在下一刻倾泻而出，沈折书并没有动，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抱着肖燃，感受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一触即分。

肖燃舔了舔嘴唇。

A的唇瓣，意外地很柔软，触感似乎很美味。

如果咬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这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肖燃按捺不住心里的跃跃欲试。

她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两人的唇刚刚分开，很快她就又覆了上去。

这一次，她微微地用了一点力，咬了咬沈折书的唇。

沈折书似乎常年体温都是偏低的，不论是身体还是嘴唇，都要比她的温度低一点点。

出于某种奇怪的报复或者是争强好胜的心理，肖燃故意用了点力，不再像刚才那样轻轻地啃咬。

温热的血液从被她咬下去的那一处伤口里涌了出来。

肖燃舔到了伤口处的鲜血。

奇怪的是，沈折书唇上流出来的血液并不难闻，没有常人鲜血该有的血腥味或者铁锈味。

反而是一股奇异的香气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又忍不住舔了舔死对头正流着血的嘴唇，肖燃忽然开口道：“我记得这个时代腐国有个很着名的女作家。”

“就是那个拓展了魔法世界的概念的女作家罗琳。”

“她描绘的魔法世界里，有种神奇生物叫魅娃。”

“她们有银白色的长发，极其漂亮，且对异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伸手摸了摸他现出原形的长发，轻声道：“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

两人的嘴唇离得极近，说话时两人的嘴唇时不时会不经意地碰触、摩擦。

空气里都充斥着暧昧的氛围。

沈折书轻声笑了起来。

肖燃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有这样的笑容：轻松、温柔，且是由内而外的那种快乐，有着一般笑容没有的感染力，和沈折书平时时常带着的那种惯常的笑容完全不同。

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

和她成为道侣，居然会让他这么开心……

肖燃若有所思。

她原本以为他就算没有厌恶，也会有点不情愿的。

至少在其他人眼里，他们可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对手。

沈折书用鼻尖亲昵地摩擦着她的鼻尖，他的气息清冽而好闻，声音里也带着淡淡的笑意：“魅娃？”

“你在说你自己吗？”

“你为什么不生气？”胡作非为了一番的肖燃原以为沈折书会生气。

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道侣像他们这样相处的，大多修士道侣之间都是相敬如宾，互相尊重的。

她这样，算的上是“不尊重”沈折书了吧？

他为什么不生气？反而看起来好像还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