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呢？

大概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岁月里，少女时代的她亦步亦趋地跟随着那个男人的脚步，单纯地以为这样便能和遥不可及的他离得更近一些吧。

高考后报志愿的那个夏天，温憬琛在一个午后很认真地问她，“夏夏，你将来想学什么？”

她在温宅后花园里的秋千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叼着一根雪糕，想也没想，“当然是计算机啦！”

他浅浅笑了一下，走到秋千后面，轻轻摇了起来。

“夏夏，人生很长。虽然你在计算机很有天赋，但不代表你一定要选择这个领域。你要选择自己喜欢的。”

她被他从身后推着荡着，夏日午后的阳光洒在他和她的身上，金灿灿地一片。

“可是我很喜欢计算机呀！”她语气佯装地轻巧，却没有说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她看着他唇畔无奈又宠溺的笑，默默咽下了后半句脱口而出的话。

诚然她是喜欢计算机的，但最让她坚定了选择这个专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喜爱。

可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亦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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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今天拍的第一场戏，是和男一号的对手戏。

剧本是她和男一号刚刚留洋归来，男一号要去找女主，和她在码头分别的场景。

说实话，程零并没有对苏夏寄予太大厚望，毕竟非科班出身，又是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

在拍苏夏的戏之前，程零甚至一度安慰自己，就算苏夏演得稀巴烂，他也要忍住，拼命想着温憬琛赞助的那些资金就好了。

却实在没料到，苏夏能演到这样的地步。

姜臣能被称为影帝，演技自然是毋庸置疑的，然而苏夏在和姜臣对视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接不住戏的违和感。

镜头里，姜臣转身离开，苏夏望着他的背影，此时画面推到面部特写，她的眼神竟然悲哀到令程零起了一身鸡皮。

难得啊难得，这就是你以为是个青铜，其实是个王者的现实版例子啊！

程零握着对讲机，喊了声“卡”。

他朝苏夏招了招手，苏夏看到后走了过来。

“苏夏，我觉得你不必后期配音了，可以试试直接现场收音。”

苏夏愣了愣，“啊？”

程零见女孩又是一阵犯傻的表情，瘦削苍白的面上浮现出一抹好笑，“演得很好，小姑娘很有前途。”

苏夏心中大喜过望，她完全没想到能得到导演的夸赞！

她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双手合十，对程零比了个拜年的手势，“谢谢程导！我以后再接再厉！”

这么多年，哪个演员对程零不是毕恭毕敬，说话行为都严谨至极，生怕在他面前说错了话。

然而眼前的女孩穿着翠绿色小洋装，满面止不住的笑容也不藏一藏，对他做着拜年的动作，程零一时间失笑不已。

“先去休息吧，今天还有你的一场戏，大约在下午了。”

苏夏点了点头，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盈满了肆意的欢快，喊了声导演再见，就蹦蹦跳跳地转身离开了摄影棚。

程零看着她的背影，略略沉思了半晌。

憬琛分明是在意这个小丫头的，俩人又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没道理不在一起啊。

莫非......是苏夏心中另有钟意？

程零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人家小姑娘这么年轻活泼，憬琛虽然优秀，但终归平日里太过严肃，脸虽然好看但总是冷冰冰的，小姑娘不喜欢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