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瞻也知神梦原？”衡止当年也是偶入神梦原，才进去探查一番，古书上对于这个地方历来没有记载，他没想到青瞻竟然也知道这个地方，“当地也是有人居住的，他们曾把那种白毛异兽当做自己族群的图腾，也算是一种比较神圣的生灵了。”

易云仍然愁容满面的：“那出现在青丘的异兽很有可能就出自两位上神说的神梦原？”

这两位上神可是听说过甚至去过什么神梦原的，但她却连听都没听说过。

“也许。”衡止只吝啬地给了两个字。

青瞻默了默，双手顺着高椅的扶手撑着身子换了个坐姿，深吸了口气后缓缓吐出：“衡止上神说的，应该是很有可能是那种被奉为图腾的生灵，但仅仅根据你的这两句描述，是无法完全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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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易云这里除了得知这异兽的大致样貌，以及最后消失的方向，就没有获得其他有用的信息了。同她说明了之后会有天将下凡帮忙处理一些后续事，他们就告辞离开青丘，往空桑山的方向飞去。

衡止去过空桑山，青瞻只是对这山略有了解，于是她便由着人腾云带她前往。

一路上，衡止似是站累了，学着青瞻一齐坐在云头。

最近的天有些凉，风吹到身上冷飕飕的，但并不难受，况且衡止还放缓了驾云速度，迎面吹来的风比较舒适，带着水汽扑到面上，让一夜没睡又处理了半天公文有些犯困的青瞻稍微清醒了些。

“衡止，你当初怎么会去到神梦原？”青瞻没有看着人说话，视线投向下界飞快而过的渺小的风景，微微有些出神。

这似乎是他们两个回归自己的世界以来，她第一次问起有关于他的事。

衡止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勾了勾唇：“当初啊，我的水合剑还没找到，就是那把跑到你们南禺边上磐雾缝隙里的那把剑，仙魔大战过后，我就不大处理政务了，于是就四处去寻我的水合剑。”

“对了，就是因为你不喜打交道四方云游，大家都在传，衡止上神生来翩然出尘，不食烟尘俗谷，那个时候我也以为你不入凡俗呢，”青瞻没想到，衡止竟然是因为要寻找他的剑才去各地游历的，而所有仙友都对他此举有了一定的误解，连同她自己也是，不禁觉得他们真的是想太多了。

“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衡止的身位比之青瞻要靠后一些，他的目光放到她的耳际，心头忽地有些发痒。

有风带动着发丝拂扫而过她小巧如玉的泛着粉红的耳垂，惹得衡止想去摸一摸。

唔，似乎含着也很不错。

不过衡止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按捺住自己的蠢蠢欲动，只是盯着她看。

而青瞻撇撇嘴，暗忖这人自谦得过了头。明明是一个大神，八荒敬仰的存在，却要说自己是个普通人，那他把那些真正的普通人放在何地？

低到尘埃里？

她在前头暗自腹诽，没有注意到后侧方的衡止在干什么以及在想什么，若是知道，她定会让这个登徒子离她远一些，真的怪吓人的......

......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空桑山。

只不过，还未靠近，他们就见空桑山的山顶凹陷了一大块。

远远看去，像是被什么踩上了一脚，留下了一个大坑，而周围的雪都朝着这个坑里滑下去，现在已经积了将近大半坑深的雪了。

待到两人落于空桑山山顶的......那个坑边......

两人齐齐陷入沉默。

周围有呼啸的寒风刮过，比之两人驾云而来的风要更猛烈一些。

周围听不到其他的声响，只有狂风怒号。

衡止行至凹陷下去的那个坑侧，拍开边缘新积的一层雪，查看边缘口子的形状。

大坑是非规则的形状，有些像掌印，除了最明显的这处凹陷，青瞻还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小洞。

但那个小洞，并非像是原本就有的，缘口也似是新造成的。

青瞻来来回回地看这两道痕迹，眉头紧锁，但隐隐约约地，脑海中又似抓到了什么痕迹。接着，当她看到自己印在雪地上的脚印，才一拍脑袋，兴奋地道：“衡止衡止，你看这两个大洞，像不像是脚印？”

脚印？

再怎么，也不大像是脚印吧。

但是她一说，衡止直起身来站着思索半晌，才似有所醒悟过来：“是的，是脚印。这个大坑是脚掌，而那个小洞则是大型兽类的脚掌中带有向后叉的那截锋利爪子破开的痕迹。这可能需要在高空中看比较清楚明了，倒是我一时没看出来。”

青瞻笑侃：“哈，你衡止上神也有今日！”

她双手插着腰，指着衡止就是一通无情的嘲笑，不过，她很快就见着他的脸色渐渐变了：“怎么了？”实在是他的表情有些凝固，盯着地上的脚印一瞬不瞬。

“我又想起一个事来。”衡止纠结片刻，轻声道。

“什么事？”

“我去神梦原的那回，还是那些奉白毛巨怪为族群图腾的人曾同我说过，神梦原有一种叫海魂的巨兽，是最不能去招惹的存在。”衡止又把小坑边刚积起来的雪给拂开，摩挲着这个开口大而下部尖的孔洞缘口道，“海魂巨兽，虽名字中带个‘海’字，但它只生活在神梦原的某个池沼里，当然它也可以上岸，只是行动没有在水中那么方便了。它力大无穷，性情暴虐，很少有人想要去主动招惹它。”

青瞻听衡止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提到这么一件事，两者之间是有什么关系吗？

接着，她就听到他继续道：

“这个小洞一定是某兽带后刺的爪子造成的，据当地人描述，海魂巨兽的爪子也是长成这般。如果是其他的兽类，要达到这样的庞大体型比较困难。按照我的推断的话，这个爪印应该就是海魂霸主留下的。”

青瞻忍不住反驳他：“这并不能直接确定出现在空桑山的异兽就是你说的海魂吧，古书上那么多记载的宝兽，说不定你就有什么信息漏了记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