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手机有开声音，任何人打电话过来我们都听得见，你得睡一会儿。”沈眠川心疼地抱着她，按着她，不让她挣扎。

言粟挣扎了好久，没有力气了，只是用拳头无力地锤着沈眠川的胸膛，道：“万一他们对冬至不好怎么办……沈眠川，我好怕，怕死了……”

言粟情绪崩溃，在沈眠川怀里颤抖着，哭出了声。

“粟粟，不会的，如果要对冬至怎么样，他们不会给你打那个电话，更不会自报是你的姑姑，这个行为对于害冬至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沈眠川轻轻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抚道。

其实道理和逻辑言粟都明白。

如果是针对想要害冬至，他们没必要打那个电话，毕竟她的行踪他们都知道，并不需要打个电话来做什么铺垫。

可是她还是害怕，害怕冬至小小年纪被他们欺负……

“沈眠川……”言粟在沈眠川怀里抽泣着，呢喃出口。

沈眠川轻轻用鼻音温柔地回了个：“嗯？”

“如果他们要的条件很过分……”这是言粟很担心的问题，如果只是一些钱，她无条件相信沈眠川会愿意出，但是如果对方要很多很多钱，或者不只是钱，还危及他们的生命安全，他还会这么义无反顾吗？

可是，没得言粟说完，沈眠川把言粟抱得更紧，道：“相信我，无论他们要什么，我一定会先保证冬至的平安，把冬至换回来。”

言粟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沈眠川言出必行，有了他这句话，她不用再担心了。

“可是，沈眠川，你怎么确定，冬至他……一定是你的孩子？”言粟喃喃问。

沈眠川顿了顿，笑着温柔开口：“笨蛋，我说过的，只要你回来，我可以把你的孩子当作我的孩子。何况，冬至本来就是我沈眠川的儿子，这一点，不需要质疑。”

“四年前，那颗药……”言粟想告诉他，她没吃，但她犹豫了，还没想好要不要说。

沈眠川缓缓接话：“药那种东西本来就不一定有效。并且，冬至现在的智商，靠你一个人的遗传，恐怕达不到现在的高度吧，你说呢？”

沈眠川最后刻意用轻松的语气来问她，把她的下巴抬起来，是打趣，也是哄。

慢慢地，言粟朝着床头柜放手机的方向，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言粟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神情依旧恍惚，却朦胧听见阳台上沈眠川在打电话。

言粟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电话很重要。

于是，她踮起脚尖，跑到阳台旁，用窗帘挡住自己，偷偷听了起来。

沈眠川声色沉重冰冷，第二遍问电话那头的人：“父亲，你确定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是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沈眠川又说：“但愿如您所说。不过，这件事，如果您有任何的知情点没有在现在告知我，我查明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电话那头听声音有些激动，但是言粟一个字也听不清。

“您注意身体，我就事论事而已，挂了。”沈眠川说完，挂断电话，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