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得太难看，也太假了。”占涛指着乔蓁的脸，毫不客气的对化妆师道。

化妆师也是深知占涛脾气的，立即在乔蓁脸上调整起来。

占涛在一旁盯着，不断的道：“对，不要那么白。还有，宁远之前受过刑，脸上怎么可能还干干净净的？”

在他的‘喋喋不休’中，化妆师总算是画出了让他满意的妆容。

在占涛点头的时候，乔蓁看见化妆师偷偷的松了口气。

挑剔完了乔蓁的妆容，占涛的视线往下移，在看清楚乔蓁身上的戏服后，脸色就瞬间难看起来。

“服装呢？服装给我过来！”占涛站在原地大吼一声。

各部门的工作人员，瞬间安静如鸡，生怕自己受到导演的怒火牵连，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的给服装老师点了一根蜡。

《佞臣》的服装老师和占涛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彼此私下的关系也不错。他听到占涛发怒的声音，一边擦汗一边跑过来，心中还在嫌弃摄制棚闷热。

到了跟前，他表情立即变得真诚的问，“怎么了？”

占涛冷着脸，抬手指着乔蓁的戏服。“你自己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服装老师立即看向了乔蓁，眸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

而此时，乔蓁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模型，任由服装老师打量。

过了十几秒，就见那服装老师脸色一沉，变成第二个占涛，扯着脖子喊道：“今天的服装谁负责的，给我过来！”

今天给乔蓁准备戏服的，是服装组的一个实习生。被传唤后，战战兢兢的跑了过来。

不用占涛开口，服装老师，就戳着他的额头开骂，“你怎么弄的服装？你看剧本了吗？这戏服适合拍今天这场戏吗？你是不是不想混了？这么粗心大意，没点脑子的人，我可用不起！”

实习生被骂得抬不起头，却还是替自己争辩了一句，“这、这戏服是上场受刑的时候穿的，一直保留没动过，今天的戏是接着上一场的，穿这个才不穿帮。”

“你还知道不穿帮！”服装老师见他还狡辩，气得飞起一脚踢过去。

实习生躲都不敢躲，硬生生矮了一脚。

好在，这一脚力度不大，除了丢点面子外，实习生也不觉得疼。再说了，他就是一个服装组的实习生，哪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像他这样的实习生，初入职场，面子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学到东西。

“这场戏虽然是接着上一场的，但是，这是宁远受了宫刑之后，你家受宫刑的时候还穿着外衣长袍啊！”服装老师骂归骂，该教的还是教。

“噗！”

现场中，也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了一声。紧接着，四周都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偷笑声音。

实习生小脸皮一红，在四周的笑声中，十分尴尬。

但是，在服装老师的话中，他也知道了自己错在哪。

服装老师请乔蓁脱下身上的长袍，早就等在一边的郑茵拿着乔蓁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

拿到长袍后，服装老师直接丢给实习生，冷着脸道：“拿好，按照上面的鞭痕血迹，弄一套痕迹相同的中衣来。还有，裤子上要有血，你懂得。别、穿、帮！”

最后这三个字，他咬得极其重。

实习生接过衣服，羞红着脸，低着头跑出了摄制棚。

服装老师不放心，跟占涛打了个招呼后，紧跟实习生离开了。

……

布景调整需要时间，服装那边也还需点时间。

占涛就带着乔蓁走到了监视器后坐下，随意的聊着天。

“刚才怎么那么安静？”占涛喝了口水道。

乔蓁打量着忙中有序的各个团队，笑着道：“我插不上话。”

占涛笑了笑，若有所思的问她，“我发现你最近没事的时候，都喜欢盯着剧组瞧，在看什么？”

乔蓁有些意外，她并不知道占涛那么忙，还注意到这些小事。不过，既然占涛问了，她也不会拒绝回答。“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拍电影是一门学问，大家各司其职，环环相扣，挺有趣的。”

说完，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一部电影从无到有，我还挺好奇的。”对于未知的一切，乔蓁都会抱有一定的好奇。

就像是演员，她最初也是因为好奇，所以才进入了娱乐圈。如今，她对这个行业说不得有多了解，但是这个职业也没有当初那么神秘了。所以，她的好奇心会转移目标。

“想要拍电影？”占涛突然问。

乔蓁愣住。

她能理解占涛话中的‘拍电影’是什么意思。只是讶异占涛这么说。

占涛看出她的讶异，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这也没什么。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很多人都是唱而优则演，或是演而优则唱。但，也有不少人在演而优后则导。从演员变成导演，你不是第一人。”

乔蓁失笑，“我还没想那么多。”

占涛也不在意，乐呵呵的道：“不急，你还小。慢慢来，人的思想都是在不断变化的。”

乔蓁点头赞同。

她问，“占导，你觉得导演和影视作品的关系是什么？”

这应该不是第一次有人问占涛这样的问题，所以他想都不想的答道：“在我看来，一个剧组就是一个大家庭，而导演就是这个大家庭的大家长，最终拍摄出来的影视作品，就是这个家庭所有人共同生育的孩子。孩子长什么样，就靠大家在大家长的带领下怎么去雕琢，去打磨了。”

乔蓁眸光有些亮。

很朴实无华的比喻，但是却很恰当！

聊天的时候，布景和戏服都准备好了。准备开拍前，占涛对乔蓁道：“你如果真的感兴趣，可以慢慢了解。回头，我给你找几本书，你先看着。平日拍完戏，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跟在我身边琢磨琢磨。”

“好。”乔蓁欣然答应。

她本来，就是一个热衷学习的好孩子！

……

接下来几天，郑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乔蓁突然让她买一部手持DV。

当乔蓁拿到这台DV的时候，剧组里的人都发现，乔蓁只要没事的时候，都会拿着DV这拍拍，那拍拍，也不知道在拍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