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安长歌仿佛是体会到了离别的滋味。

先是送高十八离开，再是送御张岚离开，这城中，原本自己熟悉的人，也渐渐的少了许多。

安长歌的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愁思，默默的垂下了头，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长歌……”

程海晏看着安长歌的神情，上前帮她将窗户关上，小声的说：“御张岚不会有事的。”

“……”

安长歌看了程海晏一眼，没有说话。

气氛一瞬间有一些凝重。

烛鱼坐在对面，看着表情复杂的二人，没有出声，筷子也不敢动，静静的待着。

“长歌，先吃饭吧，吃完了，咱们就回去。”

“恩。”

安长歌想扯起笑容，不过却僵在了脸上。

程海晏看着，也不想为难她，将筷子分了一下，给她夹了一块肉说：“现在天气越发冷了，这是羊肉，多吃些，暖身子。”

羊肉，烛鱼自从吃了那天早上的包子以后，就已经馋起来了羊肉，立刻就夹了一筷子，吃了起来。

安长歌拿筷子夹了起来，闻到了羊膻味，觉得自己是半点的胃口都没有。

勉强吃了一些下去，只觉得难受，喝了好几口的水。

便觉得饱了，放下了筷子。

程海晏默默的看着，也没有说话。

或许是女子的情绪总是细腻的吧，自己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程海晏心想，许是自己早已经见惯了分离，而她却不一样。

只能让她慢慢的接受了。

程海晏心想，向着偷偷打量的烛鱼笑了一下，伸手给她夹了些菜，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里面，雁胄城也是很安静的……

时间越来越接近过年，整个乾安都是喜气洋洋的，甚至连正处于修复阶段的青棉城里面也都架起来了大红灯笼。

所有的地方，都热闹极了。

这几日，所有人都在家里面享受过年的气氛。

小孩子们在家中放着鞭炮玩，亲戚都走街串巷的，各处都是香喷喷的饭菜香气。

早上，人们沐浴更衣，给祖宗和仙人上了香，便开始了各处的聚会。

“长歌，收拾好了吗？”

程海晏一身喜气的长袍，深红色的长袍夹杂着金纹和黑底，显得低调又贵气，也不像是大红色那般惹眼。

身后披着大黑毛裘，乌黑发亮。

雁胄城在两天前便下了一场大雪，满地都是雪，新年的时候，天上又下起了毛绒绒的雪花。

“好了。”

安长歌淡笑，带着烛鱼从暖和的屋中走了出来。

长长的走廊，程海晏看到了安长歌的身影，瘦瘦小小的，乌黑的大毛领子，衬的她的一张脸越发的晶莹小巧。

好看极了。

鬓发上简单的点缀了几个饰品，轻薄的面纱挂在脸上。

烛鱼也是和安长歌穿的差不多，不过要稍微随意一些，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插了一个簪子表示一下。

外面的雪足足有两拳多深，程海晏上前，伸手握住了安长歌的手腕，抬头深情的看着安长歌，轻声说：“小心，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