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晏感觉到了安长歌的抗拒，呼吸变得沉重。

手指上的力气也重了几分。

“你……松手。”安长歌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一点用途都没有，只是更加激起程海晏心中的不满。

“你明明……刚才在碰我，为什么现在不让我碰你了？”

程海晏的语气装作轻松地模样，还有几分调笑的意思，仿佛是在说什么好玩的笑话一般。

安长歌语噎，说：“我……我。”

“你什么……难道是不好意思吗？”程海晏将胳膊支在床边，凑近到了安长歌的身前，仿佛是想要在这漆黑的夜里看到她的表情，但是这样的距离只会让安长歌觉得难受。

“你这是什么表情。”

看着安长歌下意识的向后躲避的身子，抗拒的神情，程海晏知道这分明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只是想要看看你睡没睡着！”安长歌低声喊道：“你快松开我的手！”

即使是程海晏自己愿意相信也选择相信的人面前，黑夜总是令人觉得有些恐惧。

“看我睡没睡着，也不需要碰我的头发吧。”

程海晏识趣的松开了手，起身，去将周围的烛火点燃，在烛火点燃的那一瞬间，安长歌的心下意识的放松了不少，看着表情温和的程海晏，安长歌这才觉得他正常了不少。

“你还没说，刚才碰我做什么？”

程海晏不依不饶的说，带着几分希冀，在程海晏发觉到是安长歌在小心翼翼的碰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快到想要冲出自己的胸膛，从自己的嗓子里面跳出来一般的激动。

鬼都不知道他的心……在那一瞬间，竟然会觉得，她是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的爱的。

或许自己真的有希望也说不准。

这是程海晏最想要看到的，只要她忘记了高伯容，忘记了那个让她痛苦的成王，这一切都消失了，自己绝对会让她爱上自己。

这是程海晏对自己的信心，也是对多年的交情的相信。

自己会一直陪着她，她想去玩，自己就陪她浪迹天涯，做尽侠义之举，若她想隐居，自己也跟着她去一个绝无人迹的山里，陪着她朝夕忙于农耕，闲来溪边垂钓。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程海晏最期待的事情，只要身边是她。

“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安长歌无奈的看着床上的纱帐。

“身体怎么样？”

程海晏又坐到了床边，看着安长歌说：“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跟烛鱼说着话，一会儿就睡着了，足足睡了两个时辰。很累吗？”

“睡醒了以后，就觉得好多了。”安长歌闭着眼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入秋的原因，变得爱睡了。我记得以前，一直睡得很少……”

程海晏楞了一下，看着安长歌说：“睡……得少吗？”

“恩，我好像记得，我以前的觉很少的。”

以前的安长歌，一向是没心没肺，从来没有过少睡的时候，只有在她的师傅出事以后……她才开始经常做梦，睡得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