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安长歌侧了侧头，想要看看程海晏的表情，直接被程海晏侧身躲了过去。

“你不和我生气，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怎么还会生你的气。”程海晏如是说，但是安长歌自然懂这个家伙的心思，如果真的不生自己的气，这么会不看自己？

正在安长歌犹豫着该如何让程海晏消气，程海晏站直了身体，一手接过了烛鱼抱着的东西，看着身后的安长歌说：“怎么不说话了？”

“恩？”

“以前的你不是挺能说的，怎么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程海晏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安长歌，眼神黯淡，怀中抱着的一大箱子的东西，都是自己平日里经常拿出来玩的东西，安长歌登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就要帮程海晏拿，程海晏闪了一下。

静静的看着安长歌。

看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安长歌下意识的伸手动了动自己的鼻子，来缓解自己已经不自然的表情，说：“沉……沉不沉？让我来吧。”

“不用。”

程海晏看了安长歌一眼，转身抱着东西钻进了马车里面。

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肯定是程海晏将箱子放下了，安长歌侧过头来，看着表情有些奇怪的烛鱼，烛鱼晃了晃头，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空着手进屋子收拾东西去了。

“阿晏……”

安长歌站在车外面，小声的说：“我刚才误会你了，对不起。”

“我不想要你的对不起，你也不要和我说对不起。”程海晏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来，带着几分沉闷，不知道是因为车内狭小的空间，还是因为他的情绪，安长歌的头一低，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以为你会……你会下药，让我离不开，所以……才不想吃你的东西。我若是知道你这般委屈自己，我觉得……不会做那么让你伤心的事情。”

程海晏的手一愣，停在了空中。

“我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会这般猜测你。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我真的……”

“你不要再说了。”

程海晏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让自己难受，匆忙的从车厢中退了出来，直接跳下了马车，说：“只要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那就够了。”

“我……我知道。”

安长歌认真的说：“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害我的。”

“恩，你自己一会儿上去在路上收拾吧，我去帮烛鱼，早些出谷。”程海晏说着，伸手想要摸一摸安长歌的头发。

或许是和对待烛鱼一样，但是安长歌却在下意识的躲闪，意识到的一瞬间，安长歌竟然控制了自己的身子，安安静静的让程海晏摸了自己的头，只是轻轻地一下，很快便收了手。

程海晏满意的笑了笑，笑容极浅，甚至安长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睛。

但是确实，程海晏转身就离开了，也没有再做什么。

“阿晏……”安长歌的话噎在了嗓子里面，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