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雾气有点重，所以耽误的时间比较长。”

安长歌解释道。

程海晏也没放在心上，伸手动了动药筐子里面采到的草药，抬头看着安长歌说：“长歌……累吗？”

“程哥哥就问姐姐吗？都不关心一下烛鱼吗？”

烛鱼说着，表情有些委屈，看着程海晏，嘴角微抿，说：“满眼的都是安姐姐，这样下去，我可是要不开心了。”

“哎呀，小烛鱼还生气了不成？”

安长歌听到烛鱼的话，伸手拧了烛鱼一下，脸上肉肉的，安长歌的手因为采药，所以沾上了不少的灰土，全都被抹在了烛鱼的脸上。

看起来和一个小花猫一样，安长歌的眼底带着几分笑意，程海晏无奈的摇了摇头，帮烛鱼擦了擦脸，有几分埋怨道：“就这时候了，还拿烛鱼取笑不成？”

“哪里取笑了，明明是觉得可爱。”

安长歌挑眉笑道，然后看着程海晏说：“走吧，我们先下山，收拾收拾便与宁神医告辞。”

程海晏的神色突然一滞，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僵硬了起来，看着安长歌说：“这就……准备走了吗？”

烛鱼眨了眨眼睛，也不太好意思继续撒娇了，往安长歌的边上蹭了蹭，仿佛是在悄悄的表示自己是向着安长歌的，程海晏眼神瞥到了烛鱼身上，自然知道这个小丫头是靠不住的。

“恩，我们在药谷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能再打扰他们了。”

“宁神医不会在意的，如今你的身体刚好，还是再多养一养吧。”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已经好了啊。”安长歌不以为然的说，伸手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转了一圈，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健康一般，程海晏看着安长歌这幅单纯的模样。

他知道，也很清楚，安长歌的身上什么问题都没有，病也没有，什么都不需要养，什么都不需要注意，只不过是武功稍稍退步了一些，但是和以前也没什么差别的。

程海晏，不愿意安长歌离开药谷，不愿意让她出去。

外面的一切，对于程海晏而言，都是危险的。

都是可能会勾起安长歌回忆的一切。

“我还是不放心，现在外面这么乱……”程海晏面色坚硬的说，烛鱼站在安长歌的身后，神色有些奇怪，看着程海晏那副僵硬的模样，烛鱼也明白程海晏的心情，伸手小心的拽了一下安长歌的袖子，虽然自己十分的想出去，但是还是看着程海晏犹豫的说：“现在外面各地闹事情，姐姐还是……在药谷等外面平定一些再离开吧。”

“……”

安长歌扭过头来，看着小心翼翼的拽着自己袖子的烛鱼。

明明刚才说想出去的人是她，现在又劝自己留下，只不过是在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但是安长歌并未说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烛鱼眼中的纠结难以掩饰，默默的看向了程海晏。

程海晏眼中的冷漠和僵硬，让烛鱼的心也顿时沉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