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鱼是一个坚强的人，也是个很古怪的人，从来不喜欢哭，也不愿意哭，以前在不开心的时候，就会用力的让自己笑……仿佛笑了，就不会不开心，眉头的拧起，也不过是因为笑的太开心了而已。

心里越难受，笑的就越开心。

可能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哭吧。

安长歌心想，在自己的记忆里，还真的没有看到过烛鱼哭，永远都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一块好吃的糕点就能让她笑开花的可爱的家伙。

如今哭了……真是又惊又怕。

“别哭了！烛鱼……你再哭我都要忍不住了……”不过还是不太一样的，安长歌应该是被急哭的。

“我……你，姐姐你别再哄我了，你越哄我……我……我越想哭……”

烛鱼伸手抹着眼泪，躲着不看边上的安长歌，说：“你要是刚才不管我，我根本不会哭的……”

“去一边，不哭就不难受了吗？”

安长歌听到了烛鱼说的话，连忙将烛鱼的身子拧了回来，在昏迷的时候，安长歌身上的穴道便被高伯容解开了，如今武功也回来了，对付不愿意合作的烛鱼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

现在安长歌也明白了，烛鱼这个丫头的性格……

这定然也是和她以前的经历有关，以前的她需要坚强，因为无人帮她，在那群如狼似虎的人里面，只有没心没肺，什么弱点都没有的人才能活下去。

烛鱼整整活了一个童年……

如今能够这般哭出来，已经是从那里面走出来了不少，但是……阴影依旧存在。

“我是个很坚强的人……”烛鱼呜咽的说：“哭这种只有弱者会做的事情，我从来不喜欢，我喜欢让别人哭。”

“那你现在还哭个不停……”

安长歌不给面子的说，整个袖子也擦湿了，只得伸出手来，将烛鱼的脸擦成了一个小花猫。

“我……我说了！姐姐你要是不哄我，我根本不会哭的。还不是给姐姐一个面子……”

烛鱼嘴硬道，安长歌这才求饶说：“好好好，是你为我考虑了！姐姐错了……你看看你，和一个小花猫似的……不哭了，我们去洗把脸。”

安长歌带着烛鱼直接进了屋子，端着水盆出了屋子，此时烛鱼还坐在屋内的椅子上擦着眼泪，将袖子弄得脏兮兮的。

安长歌长出了一口气，将盆里的水换了一盆新的水，喃喃的说：“这个程海晏，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脾气这么差，之前不是对烛鱼挺好的吗？现在倒是没事就训她……”

“不管了，反正我倒是看看，你程海晏准备成什么样子……再敢找事，我就带着烛鱼出去了。”安长歌低头想，看着盆里的清水，倒影这自己的脸，看着镜中不是很熟悉的样貌，安长歌摸了摸自己的侧脸，认真的看着水面。

怎么，感觉自己长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手指顺着额头，摸着自己的眉毛和鼻梁，虽然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