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晏看着烛鱼走进屋子里，抬脚就跟了上去。

“你……”尧鲸喊道，高伯容这个样子，实在是令尧鲸生气，尧鲸指着程海晏的身影，扭头看着宁谷青说：“宁公子，他……您确定还要将他带回药谷吗？！”

宁谷青伸手捻了捻指尖的树叶，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苦涩的树叶气息从指尖传来，令人顿时精神一震。

“成王的请求，我也不得不做，更何况药谷曾救过程海晏，他也不会对药谷无礼的。”

“不过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了，早些和他划清界限的好。”尧鲸拧眉说到，宁谷青扔下手中的树叶，说：“去外面看着吧，什么时候药谷的人来了，你再来找我。”

说完，宁谷青抬脚进了隔壁的屋子，尧鲸看了看边上木屋，颇为无奈的走了。

程海晏帮着烛鱼将绾念将身子摆正，将薄薄的被子盖在身上，伸手握住了绾念的手腕，冰冰凉凉，上面已经没有任何脉搏了，闭息丹的存在，早已让绾念如同死人，根本没有对外界的感知，程海晏还是像担心绾念不舒服一般，小心的将被子拉好，说：“烛鱼，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

“程哥哥……”烛鱼看着程海晏的手，将绾念纤细的手攥的死死的，仿佛是想要抓住流沙一般，在烛鱼的眼里，格外的刺眼，小声的说：“烛鱼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应该让绾念失去记忆？”程海晏小心放开了绾念的手，说：“其实我也不想像现在这个样子，但是绾念不应该继续留在成王府了，那里实在不应该继续待下去。”

“绾念的噩梦就是因为高伯容的出现而出现的，如果成王没去过九州观，九州观和绾念的师傅就不会出事情。这些事情都没有了，自然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所以我要让一切都回到原来的起点。”

程海晏执着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偏执，烛鱼看着程海晏逐渐压抑的疯狂，连忙说：“程哥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怎么会自欺欺人？！”

程海晏仿佛是被人戳破了一般，倏地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烛鱼。

烛鱼被程海晏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心中猛地抽动了一下，烛鱼从未见过这般的程海晏，如此疯狂偏执的样子，仿佛是在看着仇人一般，怒瞪着自己。

“如果没有高伯容，没有这些事情，她的世界里只有我！”

程海晏猛地起身，想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意，仅存的理智却在叫嚣着，自己现在做的都是正确的。

“程海晏！”

烛鱼咬牙怒吼道，这是自己唯一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烛鱼看到程海晏的样子，心中的恐惧更甚，已经根本控制不了事态发生的自己，除了大声的阻止仿若困兽的程海晏之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程海晏最后残存的理智控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会伤害绾念和烛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