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程海晏早已经失去了之前那般与高伯容争斗的样子，整个人仿佛是抽掉了魂魄一般，喃喃的说：“难道，你还想利用绾念，还想做些什么？她已经够惨了。”

高伯容看着程海晏的背影说：“我今日叫她来，并非是想害她，无非是那长梁来我的府中，迫于陛下的原因，我需要绾念来与我……”

“说到底，你不还是利用了她，还是因为你害了她。”

高伯容哑然，今日之事，确实，是自己的错。

“绾念不会有事的。”高伯容甚少向人解释自己所做之事，看着程海晏失意的背影，只觉得心中闷堵，无法言明。

程海晏缓缓起身，看着床上的绾念，轻柔的将绾念的身子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没有触碰到绾念的伤口，说：“你知不知道，当初绾念放你离开，受了多么重的伤，她承受了丹秋门的责罚，至今身上还留着伤痕，每每都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她从来不说……”

说到这里，程海晏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封掉她的武功，会让她的疼痛更具，她也不说！没有一个女子，尤其是绾念这般爱美的女子……愿意忍受身上带着那般丑陋的鞭痕。你明明知道绾念喜欢你，你却还接其他女人进府的时候，接绾念进府！”

烛鱼听着程海晏的话，默默的看着不出声的高伯容。

“如今，如今你又喂下绾念吃了闭息丹。不救，那便是活死人，救了，醒来也就是个无用之人。你……”

“只有闭息丹可以救绾念。”

“是吗？”

程海晏冷笑一声，说：“只要有你在，绾念永远活不了。”

“那你的意思，岂不是要我这就去死？”高伯容看着程海晏几近痴狂的样子，厉声反问道。

“你是成王，我知道你什么东西都有。”

程海晏淡淡的说：“我现在有三个请求，这世间也只有你，能够做到。”

“我为何要答应你？”

“就凭你欠绾念的。”

高伯容心中的不安狂跳，这是自己第一次有这种恐惧的感觉。

就凭……自己欠绾念的。

“第一，我要你将绾念救下。”程海晏静静的看着床上的绾念，只要绾念醒来，她身上的武功全部都会消失，整个人就如同刚出世的婴儿一般脆弱无力，这就是闭息丹的后果。

“这个自然。”

“第二，将绾念的师傅救出来。”

程海晏转过身来，看着高伯容说：“我如今已经有了他的下落，一切都需要你将楚涟救出。”

高伯容虽然并不愿意，却还是同意了，说：“好，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那第三是什么……”

程海晏伸手，帮绾念整理了一下碎发，冷冷的说了三个字。

却惊得烛鱼不再有任何的动静。

闭息丹的药瓶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由你决定，这是对绾念最好的结局，一切，全部抹平。”程海晏看着高伯容说。

烛鱼迟疑了一下，劝道：“程哥哥，主子恐怕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