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万事皆如现在，不得己身。”

程海晏说完，边转过身去，神色淡然只见，有几分冷漠，全然不像刚才那般开心。

绾念也知道程海晏定会是这样的反应，若是自己从未遇见高伯容，或许真的会和他一起，在世间游历，过一个适意的自己，只可惜，师傅的事情，不允许自己放下心来。

“绾念，若你真的只是因为你师父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我，我可以帮你，不必非要那个高伯容，也不必……”

程海晏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

“你不懂。”绾念看着程海晏的背影说：“你现在还不清楚乾安与楚国盘根错节的关系，怎么会那般容易。”

“何须谈论这般多！”

程海晏猛地站起身来，看着绾念说：“只要将你师傅找到，救出来，你便与我离开，哪里扯得上你说的楚国与乾安国的事情。你我本就与那朝廷之事无关，更不用关心这些。”

绾念因为程海晏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程海晏站在自己的眼前，风吹过屋中，掀动了程海晏身上的长袍，绾念看到了程海晏的身子变得瘦弱了，心中顿生愧疚。

侧过脸去，轻声说：“如果我说了实话，或许你会觉得……我……”

“你真的已经爱上高伯容了。”

程海晏的语气莫名的深沉，绾念丝毫不敢看向程海晏，眼中的愧疚之色越发的浓郁，只是低垂着眼眸，装出一副无情的模样。

“短短月余的时间，他高伯容，何德何能让你这般倾心。”

程海晏的眉头紧蹙，语气痛心疾首，却根本表达不出来程海晏心中的难受，若是程海晏早先料到，宁愿死在这澧安，也好过将绾念拱手让出一般。

“绾念，你喜欢他，他呢！这般防备你，封掉你的武功，就是折断你的手臂。你什么时候会愿意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做一个甘愿被人摆布的人？这样的人，即使武功再高，地位再怎么尊贵，对你再好，又有什么可爱的！”

“我……”

“你犹豫了。”

绾念低下头，绾念知道自己喜欢高伯容，是早就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便仿佛是种在了心底，等阳光照到的时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小小的苗丫变成了一棵树，牢牢地扎根在了自己的心中。

不拔，自己什么也看不进心中；拔了，心中又痛。

“我虽不愿承认，但确实是我一厢情愿。凡此种种，皆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绾念扭过脸去，不再说话。

“绾念……”

程海晏心中的怒火一压再压，看着默不作声的绾念，手都捏痛了，却全然不知，忍了良久，程海晏看着一动不动不愿再说话的绾念，直接推门出去了。

“程哥哥？”烛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担心。

原本候在门外的烛鱼看到推门出来，脸上隐隐带着寒意的程海晏，心慌了，连忙上前想要拦住他，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但是程海晏轻轻的看了烛鱼一眼，便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