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念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抬起了程海晏的肩膀，烛鱼细心地用背托着程海晏的腰，三人走的有些吃力，却也十分平稳，生怕再次伤害到程海晏，车夫看到三人的样子，也连忙拿出台阶，帮着几人上了车。

绾念将程海晏放躺在长椅上，下面垫着厚重的貂毛长毯。

烛鱼和男子坐到了车外面，为了给程海晏留出地方。

真的坐到了车上，烛鱼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湿乎乎的，吸着鼻子，边上的男子不安的扭着身子，迟疑的从怀中拿出了一条手帕，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烛鱼看了他一眼，吸了一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声音闷闷的问：“你是谁啊？”

男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是……额……程海晏的师弟。叫……叫燕柏。”

烛鱼也不看他，低着脑袋毫不走心的向他问好：“哦，燕柏。”

燕柏尴尬的挠挠头，笑了笑。

看到烛鱼红着的眼睛，越发觉得她像一只小白兔，还拿着自己的手帕捏着鼻子。

可是却一点不讨厌，反而觉得真实可爱。

“你看什么啊？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烛鱼一个眼刀挂了过来，即使哭的可怜兮兮的，威胁度还是十分惊人的。

燕柏被她吓得缩着脖子，猛地向后蹭了蹭。

“哼。”

烛鱼看到他的样子满意的扭回了头，燕柏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小姑娘太吓人了，长得这么可爱没想到这么凶，之前的想法被他一下子扔到了脑后。

车夫坐在前面认真的驾车，地方本来就小，烛鱼和燕柏就肩挨着肩，不小心就会撞在一起，烛鱼一个眼神看过去，燕柏便连忙抱住自己这边的木板，誓死不再碰她。

绾念坐在地上，程海晏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个车厢，为了扩大空间，绾念连车上的桌子都堆到了地上，轻轻掀开程海晏的衣服，上面的颜色越来越黑了，就在绾念看着伤口的时候，一只大手按住了绾念的手上。

一抬头，便对上程海晏那一双深黑的眸子，有气无力的耷拉着眼睛，看着绾念。

“你这……是做什么？”

声音苍白无力，绾念连忙往前凑了凑，看着程海晏的脸，“你醒了，感觉现在怎么样？”

“还……可以。”

程海晏的眼睛往下看了看，看到自己衣服上撕开的大口，嘴角扯过一丝微笑，“你……这样，我是可以……让你负责的。”

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绾念来不及反驳他，连忙起身，从桌子上到了点热水湿了湿手帕，帮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心疼的说：“你也不嫌疼！”

“没事。”

“自从你进了澧安受了这么多的伤，全是因为我，我若是知道你在宫内出事了，说什么也不会走的！居然在你这么痛苦的时候，我居然全不知情。”

“不要这么想。”

程海晏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的说：“是我大意。”

绾念看得出来，程海晏身上根本没有受伤，现在成这样，全是这三枚暗器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