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名医
作者:东门吹灯 | 分类:历史 | 字数:10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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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四章 春花秋月(加加群吧)
若非是些真正的大儒士子,豪门贵客,是根本没有资格登上无双楼四楼的,所以相比于二楼三楼的喧闹,无双楼四楼倒是显得有些寂静。
“不会这么巧吧,他就是李素!?”西北角某座房间内,俊朗男子面色有些惊异,一边说着,目光也是顺着谢醉生手指的方向望去。
谢醉生望着楼下那道清瘦的身影,呵呵笑道:“我只是微醺,但又不醉,这般人物,我怎么可能认错呢?不过我倒是奇怪,他不是弃文从医了嘛?他来离京会有何事?”
御医评比虽说在离京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但并代表没有人不知道,想起对方除却一身令人惊艳的才华之外,更加高超的医术,谢醉生也是面露恍然之色。
“弃文从医!?”
似是听到了特别吃惊的事情一般,俊朗男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醉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依你的描述,此人文才如此高超,为何会选择这种微末……呃……”
他本来想说微末小道的,不过话到嘴边,却意识到这般言语有些孟浪不妥,与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大相径庭。
不过对面男子显然已经完全领会到他的意思,望着那道身影,面带欣赏之色,“你说他是狂生,但他从来没有任何怨愤之言,你说他是自矜自傲之人,但他行事却是稳重随意,甚至为了兴趣,可以将诗词抛诸脑后,所以说啊!这样的人物,你难道不觉得很有趣嘛!?”
俊朗男子微微沉默,随即一扫方才随意姿态,也是用一股很庄重的目光,重新审视楼下那道清瘦的身影来。
这样的人物,确实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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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不过百花巷的喧闹似乎并没有沉寂下去的迹象,无双楼内仍是灯火辉煌,文人士子饮酒作乐的生意,夹杂着绵绵丝竹声,也是让这个楼内的氛围,渐渐向着高潮的地方发展过去。
见人数已经来的差不多,无双楼的陈妈妈也是面带着迷人的笑意,缓缓走到楼梯中间的平台上。
区别于其余楼坊妈妈的妖艳风情,约莫三十岁上下的陈妈妈却是一副良家夫人,大家闺秀打扮,一身翠绿色襦裙宫装,将他娇俏的体态包裹的玲珑有致,云鬓下垂下的各色玉珠,在她一颦一笑间叮当作响,与勾魂引魄间,也是让人忍不住忽略掉她眼角涌起的皱纹。
这是个玩弄风月的高手……看着这样一个妙人,李素心里默默下了个判断,自从修炼无间神功之后,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寒冰真气的影响,他如今看待事物的角度愈发冷静,轻易间不会感受到情绪的波动。
站在楼梯平台上,感受着众人在望向她身体时,隐藏在最深处的那股欲望,陈妈妈环顾四周,本就迷人的笑容,变得愈发甜美,她喜欢看着众人着迷于她身体,这会让她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来,不过也就在这时,她脸上的笑容却是微微一滞,因为在二楼东厢房,有位面容清秀的男子此时却是正在盯着他。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废话,毕竟自陈妈妈登场之后,环绕在她身上的目光早就是不计其数。
但陈妈妈却是很明显能够感觉出来这道目光却是跟其他目光大不相同,因为在这道目光里她没有看到欲望,那种似乎想要将她撕碎的欲望,看到只有一片澄澈,那种好似洞悉一切的,清冷的澄澈。
在这股目光里,她就像是一个浑身赤裸,没有一点隐秘的小孩般,这种感觉他很不适应,她很想逃离这股目光的注视范围。
因此在尽力寒暄几句之后,便也是将此次花魁晚宴的主持人,离京城外西山学院的董思卿董大儒,请了出来,而自己也是则是潦草退场。
她自是不知道,那个看着二十多岁,面容清秀的少年,之所以拥有那样的眼神,是因为无意识催动武功的结果。
当然陈妈妈不知道,李素自然也是不会知道的,因为这确实只是一个巧合。
西山书院虽说比不上太学院这般饱有盛名,但尚书,侍郎也出过不少,算是离京里边数一数二的大书院了,而这位董思卿董大儒,在离京文坛也算是数得着的人物,无双楼能把他邀请过来,足见对这次的花魁晚宴的重视程度。
所以虽说在场众人,有些奇怪,陈妈妈这位善于玩弄风月的女人,为何会突然进退失据,但现在也只能将这些疑惑给按下去。
董思卿看着周围逐渐冷静下来的话语声,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也是向四周拱手问好,虽说他的地位够高,但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个主持工作他自然也是要办好的。
在场士子自然不可能真的受了他这一礼,一时间拱手的拱手,问好的问好,左右不过是“董师客气了,给董师问好。”这样的话语,倒也是让场间的氛围有些杂乱起来。
这类日常寒暄结束之后。董思卿轻咳一声说道:“老夫虽说资历比诸位要老上不少,但既然受了主持职责,自然也是希望本次花魁晚宴,诸位玩的开心,切莫因为老夫的身份而有所拘束。”
第三六四章 春花秋月(加加群吧)
此言一出,自然也是引得场中话语练练,无外乎就是些“董师放心”这类的话语。
待场内嘈杂之声停顿之后,董思卿又是沉声说道:“有道是先礼后兵,今夜诸位前来无外乎就是想要赢得佳人放心,但名额只有一人,所以也需要约法三章。”
说话间,他也是环视场内,见众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继续说道:
“在座的都是文人士子,大家舞文弄墨可以,但是全武行这样的事情,大可不必,所以这第一自然是严谨发生互殴事件,违者即可将被驱逐出去。”
“第二,这场花魁晚宴名额只有一个,也就是说能见到花魁的也就只有一个,所以大家将这件事情当做寻常诗会即可,日后相见切莫伤了和气。”
“第三,眼下秋闱在即,诸位青年才俊切莫因为这些儿女私情,耽误了大事,此间事了后,还是需要将重点集中在,即将举办的秋闱大比上。”
董思卿的这番话,既有为人师者的本分,又兼顾了他今日主持人的身份,可谓是有礼有节,自然也是博得满堂喝彩。
不过说起来,在大乾文人士子眼中,厮混在清楼妓寨并不是什么肮脏勾当,相反是件风流雅事,而能被无双楼这种层次的青楼邀请,更是件足以证明其地位的事情,
见场上的气氛终于也是被再度炒热起来,董思卿也是趁热打铁没有再多废话,宣布花魁晚宴正式开始。
这场集会名为花魁晚宴,但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见过那花魁的半点影子,这倒是让众人有些大失所望起来。
区别于其他的诗会晚宴,今年的花魁晚宴采用的可不是一诗定输赢这样的方式,当然既然是文人士子相聚,这诗词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却不是能得到花魁的主要原因,这点倒是有些奇怪了。
毕竟有才的士子也就那么多,往年有什么花魁晚宴这类的活动,全让那些有才的吃肉了,没多少才华的连汤都喝不上,而今年这样的条件就很有意思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能引起广大文人士子的热烈讨论。
也就在董思卿宣布花魁晚宴开始之后,有个身穿粉红宫装的小侍女,从后院跑到老人身边,在他耳边耳语几句,而后似是受不了这么多注视的目光,一脸羞涩的走远了。
在听闻小侍女的耳语之后,董思卿沉吟片刻,这才扬声说道:“花魁刚才传话过来,说感谢诸位的赏光,只是身体不便,怕扰了众人的兴致,这才没有出来见客,不过这倒也不碍事,相信大家来之前已经对这次的花魁晚宴有所了解,是需要两场全胜,方有资格得见花魁本尊。”
微微一顿,继续说道:“闲话少叙,这一轮诗词,便是以春花秋月为题,最佳者胜,诸位,动笔吧!”
春花秋月为题……李素提着毛笔,抬头看了眼对面西厢房那个冥思苦想的男子,眼中闪过一缕阴霾。
自方才从陈儒言的嘴里听闻,对面那叶子沐便是骗取夏云锦钱财之人的时候,无名的怒火便已经在他胸中熊熊燃烧了许久,他自然是有愤怒理由的。
因为夏云锦是他的女人!
就因为错付一番神情,竟差点断送佳人性命,在得知事情的那一刻他差点纵身过去,一掌过去毙了他,因为他实在想象不到失去夏云锦的日子会是多么难熬,不过随着阴冷内力的流转,他内心的怒火也是被浇熄大半,但纵然饶的他的性命,也应该让这个男人品尝到他该有的打击。
他有理由,也有资格这样做!
或许在这个男子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他,才能给予他绝对的打击……李素微微思索片刻,笔锋便也是朝着桌子上的宣纸落去,笔行蛇走间,一首诗词便也是在隐有微粒感的宣纸上铺就而成。
此时屋内众人,正忙着在想这春花秋月,这种风马牛这不相及的事物如何破题为诗,待李素将宣纸工整折叠好交给屋外侍女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
这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甚至就连陈儒言都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脸怪异的打量着他。
要知道即便是在能诗擅词之人,在得到个陌生的题目之时,往往也得是思索片刻后方能动笔。
但好像距离董师宣布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这么点功夫骚泡尿的时间可能都不够,这个男子就这么很是简单的就把诗词给写出来了。
就仿佛写诗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喝茶一样简单,这委实有些不可思议。
屋外的那个娇俏侍女,似乎也是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看看眼前这宣纸,又看了看面前这清秀男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稚嫩的脸庞顿时变得有些通红,微微欠了欠身子,连忙选过宣纸,一溜烟的跑远了。
此时无双楼内,众人或是低头沉思,或是伏案苦守,可谓是众生百态不一而足,自然是没有时间去理会二楼东厢房这个小小插曲的。
不过这种微小事情,自然逃脱不了楼上一直关注李素两人的注意了,当看到清瘦男子将宣纸递给小侍女的事情,谢醉生与俊朗男子对视一眼,皆是从对面的眼里看出某种预感来。
俊朗男子看了看手中宣纸上,那半首笔迹还未彻底干透的诗词,摇了摇头,终究还是错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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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女下楼将诗词送过去的时候,董思卿董大儒正坐在楼梯平台上长案后边,轻轻喝了口还没有彻底凉透的茉莉花茶,随即便也是看了眼楼上楼下的众生百态,嘴角也是缓缓拉过一抹得意的弧度来。
春花,秋月这种几句美感的东西,历来是诗词当中常客,座上宾,不过往往都是春花,或者秋月这种单一的事物,以题为诗,组合起来的却是很少有,毕竟春天的花朵,跟秋天的月亮自然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同一片大地上的。
看着众人这般愁眉苦脸的模样,程思卿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也就在他暗地的地的时候,东边楼梯上也是想起阵急促轻巧的脚步声,程思卿灰眉一扬,扭头望去,就见小侍女面色通红的走下来,倩生生的将宣纸递到他身前,而后指了指东厢房那边。
程思卿微微一愣,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小侍女想要表达的意思来,接过宣纸,先是侧着身子看了看东厢房那边,微微摇了摇头,心里顿时便也是有些明白过来。
毕竟是此次宴会的主持,这东平府士子跟离京士子之间的争端,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说起来他身为离京人士,自然也是希望离京这边能拔的头筹的,至于这封宣纸,想来也是东平府那边不愿弱了声势,这才故意随便写了首诗送上来,这种想法自然是比较可笑的,
毕竟以这春花秋月为题,那这诗词又岂是这般容易就写出来的。
这般想着,他也是打开宣纸,随意扫上一眼,而后目光便也是彻底凝固在这泛黄的宣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