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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手札

作者:顾语枝 | 分类:其他 | 字数:72.9万

尘封往事

书名:娇妻手札 作者:顾语枝 字数:6667 更新时间:2024-11-17 00:07:14

凌姨娘还没回过劲儿来, 但也能听出沈云琛语气中的意思, 一下慌了神, 忙抱着他的腿求饶:“六皇子殿下, 您、您这是做什么啊!我、我可什么也没做啊……彩儿, 彩儿你做什么了啊?”她转而又扑到顾时彩的身上, 想去扯掉她嘴里的白绫, 被侍卫拦下了。

顾时彩的脸上果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本来她想一死了之的,之后再发生什么, 横竖与她没关系了。而现在……她再绝情绝心,也不可能丝毫不顾念生她育她的凌姨娘……

“唔唔唔——”她使劲摇晃头部,想要吐出白绫。

沈云琛扯下白绫。

“我说……”顾时彩连忙道。

沈云琛眸子一深, 复又将白绫塞回去, 吩咐道:“带两人回去!”

*****

回到六皇子府,顾时欢还听从着大夫的叮嘱, 使劲睁着疲倦的睡眼, 这会儿见沈云琛将顾时彩和凌姨娘带回来了, 那股子困倦立刻消了一大半, 连眼睛都瞪圆了:“顾时彩, 是不是你下的毒?!”

顾时彩缓缓抬起头, 目光像毒蝎一样怨恨。

顾时欢吃了一大惊,她总算知道顾时彩为何总是不出来见人了,她的脸……真的全毁了, 从鼻子中间便凹陷下去, 就像、就像一个倒扣的碗……

她算是知道顾时彩为何这般恨她了,只是这说到底是意外啊,她也从没想过要毁掉顾时彩的容貌……可是顾时彩显然是听不进去的,她也不想在此事上再多费口舌。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自己,顾时欢该清醒的时候也不糊涂。

她正想说什么,沈云琛已将顾时彩嘴里的白绫取下,冷冷道:“对太医说清楚你的用量,决不可有一丝隐瞒或说谎,否则——我会叫你的娘,在你面前无比凄惨地死去。”

凌姨娘身子瑟缩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是没参与女儿的恶毒计,还是眼下假意演戏撇清关系,眼里登时盛满泪水,朝着顾时彩扑过去:“彩儿、彩儿你到底做什么了?你给喜喜下毒?!你真的给喜喜下毒了?!这是误会啊,你快些跟他们说,这是误会啊,饶过咱们娘俩吧……”

她心里清楚得很,得罪了顾时欢,那比得罪沈云琛还要可怕,何况是下毒这种要命的事……若是顾时彩真这么干了,还能有活路吗?!保不准她也会被她这个从小娇宠的女儿害死!

顾时彩却又低下头,不吭一声。

她心里其实比凌姨娘更清醒。她早就知道,从她给顾时欢喝的茶水里倒下相思子毒的时候,她就逃不过一死了。

所以她才会自杀,一来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二来以图对凌姨娘的影响降至最低。

可是,被沈云琛当场抓住之后,她便只剩下两个选择了——

一则,死不说出口,就让顾时欢在黄泉路上给她垫个背。但是这样的话,恐怕凌姨娘会死在她前头。

二则,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便将相思子的用量说出来。然而若是如此,她以后便再无机会了,沈云琛也绝不会在这次放过她。

她不甘心啊……

凌姨娘何等了解顾时彩,一见她此刻的神色,便知道的确是她下的毒,而且她此刻还在犹豫!凌姨娘早已哭成泪人,心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下这么一个糊涂女儿,忙一把扑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呜呜哭道:“彩儿,快说吧……快些说吧……向顾喜喜讨个饶,我们一起向她讨个饶,兴许能逃过一劫……”

“娘,死有这么可怕吗?”顾时彩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只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凌姨娘呆住了,没想到顾时彩竟这么拧!以往她再怎么闹腾,也绝不敢触碰到要命的底线,怎么她这个从小养大的女儿,竟在这一点上糊涂了?!

“娘不想死……彩儿啊,娘不想死……娘也不想你死……”凌姨娘赶忙拉住她,柔声道,“彩儿、彩儿你快些说……”

顾时彩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既然娘想活,我便说吧……你们拿纸记好。”说着,便仔细地报了相思子的用量,还有其余几味加进来的毒物用量。

沈云琛待她说完,便沉声道:“你要清楚,若着用量有任何错漏偏差,我都能叫你们母女俩尝尽生不如死的痛楚。”

顾时彩头也没抬:“你放心,若是我不顾及我娘的安危,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好。”沈云琛吩咐太医们,“配药。”

顾时欢沉默地看完,什么也不说,她其实很想问一下,顾时彩是不是将一切都归结在她头上了,所以才这么不遗余力地还她,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也懒得再明知故问。

再加上,她现在的确累得不行,这相思子的毒太厉害了,虽然此刻腹部不疼了,但是困倦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却连闭一闭眼睛都不行,实在太折磨人了,只好盼着解药快些配好。

遇上此等大事,大夫们也自然不敢耽搁,知晓用量之后,连忙聚在一处商讨方子。

小小的睡房里面,一时站了不少人,显得格外拥挤。

尘封往事

气氛也是格外诡异。

大夫们聚在一处低语,凌姨娘与顾时彩跪在地上,沈云琛则到了床边来,将顾时欢搂进怀里:“没事儿了,待会儿吃药了你就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儿了。”

顾时欢打了个呵欠,努力维持清醒,目光时不时从下面的顾时彩的脸上扫去,却也懒怠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更懒怠给她们说哪怕一句好话,便让她们跪着去吧……她也不是没脾气的!

不多时,药方终于配好,几个大夫也是深感责任之重,反复讨论了好几遍,才终是呈上了药方。

沈云琛只是初识皮毛的门外汉,对那药方并没有研究,只蹙着双眉,躬了一身,诚恳道:“一切便交给诸位大夫了。”

“不敢当不敢当!”大夫们也连忙回了一礼,再不敢耽搁,忙赶去亲自熬药了。

彼时,外面的天色才刚刚擦亮。

深夜的这一场惊心之事并没有打扰到多少人,只有守夜的奴仆看到了沈云琛慌张的模样,不过他们自然是不敢去问的,只好彼此之间闲扯了一番,其余人便都还沉浸在美梦中,甚至秋霜也是在早上起了床,才从守夜丫鬟的嘴里知道这件事。

她连忙赶了过来,却被拒之门外。

此时,房间里只有沈云琛、顾时欢、凌姨娘与顾时彩。

顾时欢病恹恹的,懒懒地靠着沈云琛,一句多话都不想说。

其余人也都不说话,一时这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却是凌姨娘。

凌姨娘却舍了往日的一身“傲骨”,朝着她素日最看不起的丫头连连磕头,语气凄怆:“喜喜……时欢啊,彩儿自从容貌被毁了之后,便钻了牛角尖,心思一日三变,事事都爱走极端,这一次、这一次她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糊涂事,心里未必真想毒害你,你、你便饶了她罢……”

顾时欢目光落向凌姨娘,聚精会神地听着。这样也好叫自己忘掉困倦,精神起来。

沈云琛也是抱着这打算,因此没有将凌姨娘母女撵下去,仍将她们留在这里,就是叫她们多说两句话,勾着顾时欢的注意力。

凌姨娘说完,却不见两人开口,心里跟打鼓似的,又不敢抬头,思索一番,便准备再扯掰点情意出来。

顾时彩却道:“娘,你说错了,我……”

“闭嘴!”凌姨娘低低呵斥了一声,却悄悄地握住顾时彩的手。

顾时彩沉默下来,这世间没几个人喜欢她的娘亲,人人都说她刻薄自私,可是唯独她对自己,却是从未亏欠过。在死前再听她一回罢,以后也没机会听她的话了,顾时彩垂下目光,也握住母亲的手。

凌姨娘轻泣道:“时欢啊,你、你也是过来人,想必比我这个老妇还知道失去容貌的痛苦,你且将心比心,你看看彩儿的脸——你便知道她心里盛了多少委屈!日日看着自己这一张丑陋的脸,你想想,彩儿她心里能不扭曲吗?!只她没你这么好的福气,往后终身只能与这张脸作伴了,也再没法子穿上嫁衣嫁一个丰神俊朗的夫婿……她这辈子已是全然毁了,因此见你过得和乐美满,心里一时不忿,做了错事,难道便真的这么不能原谅吗?”

沈云琛眉峰一蹙,正准备开口,顾时欢觉出他胸膛的起伏,按住了他的手。

凌姨娘依然在说:“我知道,你与彩儿性子不合,自小关系淡薄,在你的心里,彩儿是远比不上心儿的,但是、但是你们血脉同宗同源,这是永远割舍不掉的!况且,小时候你们也曾玩在一处,也曾彼此嬉笑,你、你可不能忘了呀……”

“我全忘了。”顾时欢拉着慵懒的调子道。

她没有说谎。她与顾时彩自小关系不好,但是到底是姐妹,这么多年数下来,的确也有好多次曾在一起顽笑过。只是,将那些日子摘出来,却只剩模糊的影子了。她怎么也记不起顾时彩当初的脸,只记得每一次大概都是以争吵收场的。

而相同年岁,她与顾时心,甚至与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沈云琛,与他们的相处,却不会被岁月磨掉棱角,依然能清晰地勾勒出来,

这便是区别。

“我也全忘了。”顾时彩冷笑一声,抬起头来。

她从凌姨娘那里缩回手:“娘,您也觉得我这张脸丑陋无比是不是?那你叫我如何顶着这张脸,过剩下那么长的余生?”

“彩儿……”凌姨娘愕然摇头,“不、不是,娘的意思……”

顾时彩却转过脸去,与顾时欢直直对望:“顾喜喜,你大可不必理会我娘的胡言乱语,我可没想向你求饶。我现在仍跪在这里,只为等你喝下解药,证明我没有说谎。我娘与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胆小怕死得很,是不敢干出这种事的,你吃了解药,就该放了我娘。到时候,便是要我当着你们的面死,我也不吭一声。”

顾时欢笑了一下:“顾时彩,以前我总觉得你是顾时初身边的狗腿子,没想到你还是有风骨的。”

尘封往事

顾时彩也笑了,渐渐笑出了眼泪:“以前,我总是有盼头的,总盼着她拉拔我一下,让我好跃上更高的枝头,因此,虽然心知她明面将我当妹妹,心里却瞧不起我,我都忍下了。现在……现在我的人生全毁了,若不是感念我娘的养育之恩,我一定、一定要与你玉石俱焚!”

沈云琛冷声:“石头本就没有与玉俱焚的资格。”

正在此时,太医们在外面敲门,说解药已经熬好了。

这解药是以烈火猛熬而成的,因此熬起来格外地快,只等着烈火烧得最旺,汤药翻滚得最厉害的时候取下,马上兑了另一味凉水浸好的冷汁,两者一混合,兑出一碗温温的墨色汤药,即刻服下便可。

沈云琛忙请他们进来。

陈太医进来了,其余太医留在外面。他将解药端给沈云琛,便也退出了屋子。

沈云琛亲自给顾时欢喂汤药。

喂药之前,他淡淡地瞥了凌姨娘母女一眼,那目光中的含义却看得凌姨娘的心被高高吊起。

若是顾时欢吃了这药却出了问题,别说顾时彩了,她也难逃一死。

凌姨娘连忙看向自己的女儿,顾时彩道:“娘,女儿不会害你。”

沈云琛听了这句话,才将汤药往顾时欢嘴里送。

顾时欢毫不犹豫地喝下,她其实一点也不担心顾时彩会在凌姨娘被刀架着脖子的时候作假。

在顾府,顾一岱除了对嫡母展如意留下的子女有几分上心之外,对他们几个庶子女那基本上是一视同仁地差……或许对她最差,但区别不大。所以说,顾时彩与凌姨娘、顾时昀可谓是相依为命了,而顾时昀是男子,长成之后便与内宅生疏了不少,因此,顾时彩心里最重要的人,非凌姨娘莫属了。

若说此刻顾时彩还留着一丝理智与良心的话,那一定全部给了凌姨娘。

顾时欢痛快地喝了,虽然药效还未起作用,却已经觉得吊着的心缓缓落地了,她这次……大抵又脱险了。

顾时彩见她喝完最后一滴汤药,道:“我问过了,中了相思子之毒,喝下解药后,只等一个时辰便能清除大半,剩下的毒,慢慢喝上几天就没事了。你,放了我娘。”

沈云琛却道:“你长居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何得到相思子?这件事我会一手彻查,参与此事的人一个也逃不了,若是不曾参与,我也会还她个清白。”

凌姨娘听了,心头大震,看来沈云琛他这是不打算放过顾时彩了。一旦毒杀皇子妃的罪名公诸于世,顾时彩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个“死”字的。

齐安却在此时敲了敲门,得到应允进来后,一脸难色地顿了顿,最终没有当众禀报,而是上前伏在沈云琛耳边密报。

顾时欢睨他一眼:“我不能听?”

齐安一滞,忙寻求沈云琛的意见。

沈云琛道:“说吧。”

齐安只好敞开了声音,说道:“殿下,现在已过上朝的时辰了,皇上发现您与顾丞相俱没有来,着人问了此事,才知道您将、您将顾府围起来了,皇上不知内情,因而大怒,派人将咱们的侍卫撤了,又听顾丞相说了原委。至于顾丞相怎么说的,我就不知道了……总之现在皇上派了廷尉丞吴大人全程代他处理此事,此刻吴大人与顾丞相都到了府里,正在前厅等候,请您与夫人,还有顾家小姐、凌姨娘,一道过去……”

沈云琛道:“去回吴大人和顾丞相,说我速速便来。”而后握住顾时欢的手:“你先睡,我去处理。”

顾时欢服了解药,反倒精神大振,心想趁着皇上的人来了,就此解决这件事也好。她不准备对顾时彩心软,也不准备对顾时彩用私刑,交给大昱的律令,那反而是再好不过了。

“我也要去。”顾时欢活动了一下身子,朝他娇笑,“我没事啦。”

相思子之毒真是一味奇毒,初时来势汹汹,疼得她翻天覆地,过了一段时间,疼痛却消退了,而后便如同温水煮着青蛙,让她渐渐困倦起来。而现在,服了解药,她竟立刻便不困了,也不知道是解药所致,还是她被这件事提起了精神。

沈云琛担忧地看着她:“不行。”

顾时欢没有像平时那样向他撒娇以图达到目的,反是很认真地说道:“这件事与我息息相关,我是最重要的一环,吴大人肯定得要我的证词。再说,太医都在这里,有什么好歹,他们立刻就能给我诊治,你别瞎担心。”

她目光灼灼,一字一句皆清晰在理,沈云琛给她紧了紧衣襟:“好。”

沈云琛先问了廊下的太医,太医说略微走动是无碍的,这才回转进房间来,给顾时欢披了厚厚的大衣。

顾时欢正欲下床,却叫沈云琛给抱了起来,她浑身乏力,知道挣不过,也就不说什么了,索性把脸埋他胸膛,只余红红的耳朵。

凌姨娘与顾时彩母女二人,也被府里的仆从扣着往前厅走。

去到前厅,不但吴大人与顾一岱在,原来顾时昀也来了。在三人错愕的目光下,沈云琛轻轻地放下顾时欢,给她椅子上加了两个软垫,这才与他们问好。

这三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也回了礼。

凌姨娘见顾一岱和顾时昀都来了,心里燃起了希望,忙带着哭腔慌张道:“老爷……”

却没想到,话未说完,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脚,直将她踢飞了,顾一岱嘴里还痛斥道:“教子无方!”

“哎哟!”凌姨娘哀叫了一声,撞上梨花椅。

“娘!”顾时彩和顾时昀奔过去扶起她。

众人都被震住了,顾时欢也久久回不过神来。她本来以为涉及到她们两母女的性命,顾一岱纵然想明哲保身,大抵也不会忍心,总要来求个情的,却没想到……

顾一岱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提步上前,抓起顾时彩的领口,往她脸上左右开弓便是两巴掌:“蛇蝎心肠!”

这两声惊天动地,直将顾时彩的脸都扇肿了。

顾一岱这才敛了重怒,拂了拂衣袖,对沈云琛道:“喜喜她……她可好了?”

沈云琛淡淡道:“刚服下解药,还得待一个时辰后看效果。”

“那就好,那就好。”顾一岱吐出一口气,“六皇子殿下,老夫此次前来,非为女儿求情,只为表明态度。今吴大人代皇上前来,老夫以为,应将此事交由吴大人彻查因果,凡有涉事者,皆不能轻饶。顾府愿提供顾府所有人的名单和此次宴会中所有贵宾的名单。”

沈云琛颔首:“我也正是这个打算。”

吴大人见两边竟毫无冲突地达成了一致,心里一松,便道:“既如此,按照律法流程,且让微臣先将顾二小姐带下去,暂且押入大牢。”

凌姨娘生生挨了这一脚,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忙尖声道:“老爷!老爷!彩儿是您的女儿,彩儿可是您的女儿!”

顾时昀也忍不住出声:“爹!”

顾一岱冷冷道:“喜喜也是我的女儿!她上次自作自受还不够?如此蛇蝎心肠,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

“够了!”顾时彩蓦地站了起来,“我知道我死期已至,也用不着父亲大人再来教训我。吴大人,走吧。”

她想到什么,却又顿住脚步,目光从众人身上转过,一直转到了顾时欢身上:“临时之前,我得跟你说清楚,你娘的那个玉镯子,我从未碰过,我压根不稀罕!这桶脏水,你往后别再泼我头上来!还有,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旧年观鱼灯的那天晚上,刺杀你的那个人,是一个爱慕大姐的傻子,大姐则假装也被贼人刺杀,掩护那傻子逃走,意外吗?想不到吧?这个秘密我可憋得太久了,我告诉你,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往后呀,你与大姐慢慢斗去吧!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若有闲情雅致,便帮我给太史令观非大人转达一句话,就说我喜欢他很久了……不知道他脸上会不会有一点动容。”

交代完毕,顾时彩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又对顾时昀道:“二哥,往后,你……好好照顾娘吧。”

她蓦地朝凌姨娘跪下去,泣不成声道:“女儿不孝,先走一步!”

凌姨娘双目赤红,看着顾时彩便回想起这么多年的母女情,一时又哀又怒,气火攻心,把什么都忘了,冷笑一声,指着顾一岱的鼻子大骂:“我从未见过你这等偏心偏到沟里去的父亲!当初温颜那个贱.蹄.子设计残害了展如意腹中的孩子,你一根手指头也没动她,反而压下此事,这么多年不许我们再提!现在呢,我的女儿就要死了!我不求你奋力保下她,可你一丝为她求情的心都没有,只想着撇清关系,眼睁睁看着她去死!老爷,这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