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妮！”

李瑶正想从大房院门口路过，谁知牛凤珍开口喊了她一声，便停下了步子看向牛凤珍。

“怎么了？”李瑶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牛凤珍却没有说话，她死死地盯着李瑶的眼睛，似想从李瑶的眼睛看出些什么。

李瑶不动声色地站这那里，任由牛凤珍打量。

她一双晶亮无辜的大眼睛极具有欺骗性，露出疑惑神情的时候，任谁看都觉得这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丝毫找不到一丝世故和算计。

牛凤珍盯着李瑶看了半响，也没有从李瑶的眼睛中看出任何不妥，可她却是不肯放松警惕，她记得上辈子的牛二妮，也可以看着天真好说话，但办起事情也毫不拖泥带水，狠起来谁都不留情面。

上辈子的牛二妮能嫁给相公，是因为相公十四岁那年病重，董家不知哪听说的，只要找到特定八字的姑娘成亲，相公的病就会好。

那董家的人找了不少牙婆打听此事，而当时牛二妮已经十二岁，牛二柱和牛翠花也在暗中找牙人询价，看看能不能把牛二妮卖个好价钱，中间有人一合计，牛二妮的生辰八字正好同董家要求的八字相符，于是这个消息便传到了董家。

董家虽说是要冲喜，但到底是要明媒正娶的媳妇，他们对牛二妮的身世也打听了一清二楚。

得知牛二妮有牛二柱和牛翠花那样的爹娘，从小便被夫妻俩虐待，未免以后成了亲家麻烦，便要直接买了牛二妮，牛二柱和牛翠花知道董家是等着救命，也知道适时的狮子大开口，一下问董家要了五百两银子。

事关董家独苗的生死，董家也不在意这点银钱，所以便掏了五百两银子把牛二妮买了去。

牛凤珍当时也年纪小，她觉得牛二妮嫁了个快死的人，就要当寡妇了，一点也没有羡慕牛二妮嫁了个这么有钱的人家，倒是有些嫉妒二房的人得了五百两，一下成了有钱人，只是二房的好景也没有持续多久罢了，后来二房的人遇了难，要去找牛二妮帮忙，牛二妮却连这对爹娘都不认了，还给自己改了名字。

那时牛凤珍即使知道董天佑活了下来，牛二妮也真正成了董府的少夫人，也并没有多嫉妒牛二妮，毕竟董天佑从小就身体不好，一直被传着活不长，她觉得牛二妮这个少夫人依然会随时成为一个寡妇，自然不会心生羡慕。

牛凤珍真正打上董天佑的主意，是她十四岁那年，当时她到了要说亲的年纪，赵秀香便想着给女儿买些好料子做两身好衣裳，打扮漂亮一些也好说个好人家。

那天她跟着母亲到了董家的布庄上看布料，结果恰巧遇到了董天佑和牛二妮，那时候的牛二妮已经变得十分耀眼，她站在牛二妮的面前，就像天上云彩和地上泥土的区别，而牛二妮身边，那时已经病情大好了的董天佑，更是让牛凤珍惊为天人。

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又温柔的男子！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牛凤珍，当即便沦陷了。

她跟发了疯一样，想方设法骗了牛二妮和董天佑回了老家，然后给董天佑下了药，成功地和董天佑滚在了一张床上，后来她也成功地进入了董府。

只是在董府的日子并不如她想的那般好，特别是牛二妮还在的那几年，她在董府的待遇跟个下人也没什么不同，董天佑也从来没有去过她的房中，她就像是一个摆设一般，被安顿在董府一个破败的小院子。

好在老天开眼，让她那一次就怀了孩子，也让她成功地熬死了牛二妮，即使董天佑不愿意承认，在牛二妮死后，她确实是董天佑唯一儿子的母亲。

就算董天佑不待见她，因为自己的儿子慢慢长大了，她在董府也终于能扬眉吐气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