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倒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淮洲如今又看上了箫国的势力。”

“淮洲要叛国？”

虽然很不满大周先帝，但是阮成君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箫国有什么瓜葛，毕竟她到底是大周的子民，虽然算不上是饱读圣贤书，忠义二字多少还是懂一些，在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前提下，她还是十分愿意承认自己是周国人的。

“早就有了这个念头了，当初嫣儿没有听从他们的，选择跟我来到燕州，就让他们的富贵美梦落了空，便将念头转向了箫国，正是因为如此，当初我才会那么艰难，不过反过来，我在这儿，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而燕王府和淮洲这微妙的平衡，就系在秦素的身上。”

“所以，你才会那样容忍秦素？”

“算是吧！同时我心里也对她怀着愧疚，那时候不知道她的心思，只当是嫣儿的计划，便一直都让着她，心里想着，她在这王府里头，终归有点儿想头，日子才好过一些，谁知道，她到底还是……”

后面的话不用说，阮成君也知道他的意思。

一时间，空气中有些嘘唏的味道。

说起来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可实际上，却是这么长时间的一段恩恩怨怨，人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么长而已。

这一次，阮成君提起茶壶，替他续了一杯水：“那王爷为什么不肯将这些事情告诉无夜呢？他未必不能跟王爷站在一条线上。”

姬长恭看着阮成君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幽深起来，可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她答案，好一会儿才道：“这个问题，等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不知道为什么，阮成君总觉得那个眼神里带着些她看不懂的深意，似乎暗藏了什么很大的玄机。

“那……我可以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只是……”姬长恭笑了笑，“我未必会回答你。”

他的笑容甚至还带着些狡黠，让阮成君顿时感到亲切了很多：“二公子三公子他们……”

其实她也知道问这样的问题未必合适，可是想到他和秦嫣之间的感情，心里头总是有着这么一个梗似的，不吐出来，难受得紧。

姬长恭转过脸，看向当中的那幅画，脸色又柔和了些，好半天才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只有和嫣儿的孩子。”

所以，什么都明白了。

她一点儿也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性，姬长恭这种人，自有他的骄傲，撒谎这种事情，根本配不上他的人品。

阮成君没有再问什么，而是非常真诚地对他说了句谢谢，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姬长恭竟然真的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虽然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姬无夜的缘故，和从前所认为的不同，姬长恭不但不是对姬无夜不闻不问，相反的，他十分在乎这个儿子，只是所走的路，比常人更加曲折，让人同情。

可是实际上，阮成君更加佩服的人，却是秦嫣。

一个永远带着笑容的人，那一定是热爱生活的，可是她却为了丈夫和儿子而死，而且还是算尽机关，总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