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秦素陡然间听到关于白问启去姬无夜那里的消息，便立刻差人去打探消息，结果却让她顿时就将屋子里刚换上的一套茶具给摔了：“让我去给他道歉？！凭什么？！”

姬无明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心疼道：“早知道拿过来还是要被娘你给摔了，我就该随便给你找一套过来，这可以我珍藏的粉瓷啊！”

“一套瓷器算什么？没看到娘现在正烦着吗？还不赶紧回自己屋去！”姬无尽也是烦得不行，冷声对他道。

可惜地摇了摇头，姬无明又看了一眼秦素：“那好吧！你们的事情我一个小孩子也不懂，不过我倒是可以给娘在弄一套好看的茶具来。”

说着就真的退了出去，姬无尽脸色却不好看：“娘，现在怎么办？看这个样子，父王是真的打算将姬无夜弄回来了，那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我知道！”秦素此时烦得很。

遇到事情跟姬无尽商量还不如跟小儿子说呢！

长子根本就没有长脑子，碰到事情就知道找别人，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儿主意，这会儿看到他，她觉得更烦了。

“娘，你快想想办法啊！可千万不能让姬无夜回来！父王一向最听你的话，你跟他说说吧！”

秦素听到这话，冷冷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将他看的有些心里发毛。

“怎……怎么了？”姬无明被她看的莫名有些紧张，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怎么了？”秦素看到他这副模样，火气突起，“你如今多大了？明年就弱冠了，如今还是个小孩子吗？我不过就是一个内宅妇人，可是一遇到什么事情，你只知道问怎么办怎么办！若是真的有一天你成了燕王，难道真么管理这个燕州，你也要来问我不成？如果这样的话，你还当什么燕王，直接让我来不就好了？你就没有一点儿自己的想法吗？”

姬无尽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到了，情不自禁地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了门边，然后惊恐地看着她。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一张素白的脸上因为愤怒青筋暴起，双眼圆睁，里面充满愤怒和厌恶，还有深深的怨恨。

这还是自己的母亲吗？燕王妃从来都是那样端庄大方的样子，怎么会显得这样尖酸刻薄？

姬无尽咽了口口水，看着她：“娘……你……你怎么了？”

秦素突然间注意到他眼神里的恐惧，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过身，扶着桌子深呼吸了几次，才摆了摆手：“我累了，你先退下去吧！”

这句话就像是一种解脱的信号似的，姬无尽匆匆说了一声便飞快地离开了。

屋子里顿时就只剩了秦素一个人。

安静的环境让她突然间就松脱下来。

眼泪顿时一颗一颗地从眼眶中滑落。

“申哥哥，”她无意识地呢喃，“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素突然间意识到，原来申由时不在了，她就跟姬无尽一样，什么都不懂，这么多年，遇到什么事情，都有申由时在她的旁边给她出主意，告诉她该怎么做。

现在自己的身边陡然间没有了这么一个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怎么办？怎么办？

王爷竟然要让自己去给阮成君他们道歉，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女人给自己带来的羞辱难道还不够吗？

她一抬手，才发现，桌上已经没有了东西，只有地上还有一地的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