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肯把吴永给撤下来？”

“王爷同意了!”申由时愁眉依旧未解，“我一说情由，王爷就答应了。”

“这不正好吗？”姬无尽连忙道，“那说明父王还是很信任将军的，那东西藏的隐秘，你说你是亲眼看到的，应该不是那么容易会被发现。”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申由时却一点儿高兴的神色都没有，“现在尽快将那吴永从都尉府里换出来，让李通先进去守好各处才是最要紧的。”

“明日便要启程了，将军是打算今晚上连夜去检查？”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申由时这会儿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跟前的这个男子是王爷的儿子，语气里的急躁并不加以掩饰，“必须要先确定王爷有没有看到那些东西。”

“父王肯定是不知道的，若是他知道，怎么会这么平静？还答应你让李通替换吴永。”

“那只能说明你还不了解王爷！”申由时嗤笑了一声，“王爷看上去就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堂堂正正地站出来解决的，可是实际上，他也确实是一个很有能耐的人，有能耐的人，从来都会清楚地知道，什么东西应该让别人看见，什么东西不应该，当年从盛京到燕州，一路上经历了什么，你是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到了燕州，没有自己的一兵一卒，全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展露自己的情绪？”

姬无尽听得却很不是个滋味儿：“他当年好歹是最受宠爱的皇子，哪里还真有人敢为难他，那些不过就是他用来吹嘘自己的罢了，这么多年来，我看他还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娘的话，他什么不听。”

申由时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也是白瞎，便不在开口，而是闭目想事情。

他是跟着姬长恭从盛京过来的，算是他身边最了解他的人，可是到现在他，还是觉得有时候看不透那个男人。

***

“你又输了！”

阮成君百无聊赖地指着棋盘对老头儿道。

老头儿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唉！老了啊！这样的一盘棋，竟然都输了，棋差半着啊！”

听到这话，连凌珑都忍不住笑了：“老爷子，你昨天跟我下棋，也是棋差半着，你这到底是怎么算的啊？”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叫做棋差半着！”

姬无夜笑着走过来，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然后拈起其中一颗子，看向老头儿：“这颗子就这么除掉了？”

老头儿看着那空出来的棋眼叹道：“可不是，我埋了好几年的棋子呢！总算是拔掉了，也好，干净自在。”

“你不觉得可惜吗？”

“有什么好可惜的？”老头儿摆手，“棋子嘛！本来就是个作用，怎么，你赢了，还要去可怜你被吃掉的子不成？”

这话里头含着机锋，从这几天他们的对话中，阮成君隐隐地明白了什么。

果然，到晚上的时候，燕子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