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的少年，恰恰不是别人，而是燕王府的三公子，姬无明。

姬无明才不过只有十四岁，可是少年老成，平日里不管是谁来到燕王府，最不引人注目的就是这个姬无明。

大抵是因为他总是垂着头，保持一副谦恭谨慎的样子吧！

这姬无明在众人在场的时候，话总是特别少，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看书。

姬若雪总是笑话他是个书呆子，问他是不是打算去考科举。

谁知道王爷反倒欢喜，认为身为男人，要么考科举，要么上战场，躺在先人的功劳簿上吃饭，总是可耻的。

对这样的话，大家都不以未然，好像就只有他还能听得进去。

偶尔还会看到他向前院王爷的幕僚请教问题，都是关于做文章的事情。

可是，谁能够想到，今天在这个屋子里，跟秦素说出这些话的人会是他呢？

燕王妃平日里看着温柔大度，善良和气，确实会有很多人觉得她这种性格的人，应该是不会跟姬无夜争什么的。

也有些人认为在燕王府生活了这么多年，见惯了繁华和权势，倒是未必能够看透。

可是不管是持哪种观点的，都不会认为她想要扶着上位的人不是长子，而是次子。

毕竟此时的姬无明才不过十四岁，毕竟姬无明永远都是默默无闻地躲在角落里读圣贤书，丝毫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想要争抢什么的意图。

“娘，我们这样做，你真的不担心，日后二哥会恨你？”

姬无明没有看着秦素，而是端着茶杯看着窗外。

秦素却笑了：“你就不用试着套我的话了，燕州地域广阔，而且临近萧国，若是没有任何能力，即便成了世子，即便日后真的成了燕王，那也是守不住的，若是那样，我又何必要去争这个位子？”

“可怜二哥还一直都以为，在娘的心里，你才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孩子呢！”

“这就是他的缺点，永远都看不清自己，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短处在哪里，就只有那一根筋的冲劲，让他去吧！他不给你把这盘棋搅乱，你也没有办法出手。”

姬无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可见刚才说那番话也并不是真心的：“只希望日后二哥回想起来，不要恨你我才好。”

“都是世子，你比姬无夜对他来说亲多了，他应该要想明白，若是想不明白这一点，还活在世上做什么？”

秦素说这话，脸上没有表情，好像就是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那个人并不是她的儿子，她也并不关心。

“对了，”她不愿意在谈论关于姬无尽的事情，转脸问道，“兴田那边都安排好了吗？如果能让姬无夜就长眠在那里不再回来了，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都安排好了，看那阮成君的工夫，姬无夜身边的人应该都不弱，未见的就能得手，我们还是得要做两手准备。”

秦素点了点头，脸上有些不耐烦：“你也真是，早知道就该想请好一批武功高强之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