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话，却卖了个关子，最后耸了耸肩，一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得要问他自己才能知道。”

说完话，阮成君直接走到蔡氏面前，用力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母亲，实话可以告诉你，你就当没有生过二哥哥吧！他是真的没救了。”

院子里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人都笼罩在一片悲伤中。

许久，还是白氏打破沉默：“那……如果没有接着吃那种药，最后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阮成君看了她一眼，露出古怪的神色，笑着摇了摇头，“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不过大约是三种可能。”

“哪三种？！”这一次却是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问她了。

“这个我也不能打包票，是我师姐说的，她也没有拿活人做过实验，所以也许是不准确的啊！”她这话的语气颇有一种不负责任的味道，“一种呢！情况好一点儿，那就是自己直接找个地方抹脖子死了算了。”

“啊！”蔡氏吃了一惊，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吓了一头的冷汗。

阮碧君一边服侍蔡氏，一边看向阮成君：“二妹妹，那还有两种呢？”

“这第二种嘛！那就更加直接了，只是也更加讨人厌了，大概是想方设法的去找到施毒者，在这里也就是罗子琴，乞求对方给他药，这种乞求基本上就变成了施毒者的奴隶，这一点，参考我们阮府的三老爷阮叔祁大人。”

“这还不如死了算了，他敢去，我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腿，或者直接扔到荷花池里溺死算了。”阮伯祁气得吹胡子道。

蔡氏连忙摆手：“不会不会的，我们把他绑起来就是了，绑起来他就哪儿也去不了，不能自杀，也不能去找……去找那个人了。”

阮成君呵呵一笑：“所以，才有第三种情况呀！”

“什么意思？”阮茂君惊奇问道。

“发疯咯！我说了，这种药一旦停了，不但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心理上的，遭受着心理上最厉害的打击，所有在乎的东西在眼前灰灰湮灭，不疯，也要痴傻吧!”

院子里再一次沉默下来，阮伯祁手里的鞭子落了下去，说不出话来，只拿着一双眼睛瞪着仍旧跪在那里的阮荣君，眼睛里充满了种种复杂的情绪：失望、恼怒、责备，却也包含了：伤感、心疼和无力。

究竟是自己的孩子，究竟在自己跟前长大这么大，究竟也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去培养，最后却成了这样一副模样，阮成君完全可以理解此时阮伯祁复杂的心情。

她也有些伤感，跟阮荣君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因为这一次她入狱，她跟这个哥哥估计拢共也说不老了几句话，对于这样一个相当于陌生的男子的遭遇，她心里无波无澜，伤感的却是因为阮伯祁和蔡氏的痛心。

“父亲如果有什么想法，就尽快吧！也不知道他上一次吃药是什么时候，要是真的狂躁起来，会出事。”

她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她不想面对这个场面，走到花园里却被人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