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水一般的眸子顿时亮的反光，“多呢，多呢，如果不够的话，我再给您用普通的瓶子多装一份。”

“……咳咳。”付老先生捋了捋并不长的胡须，轻瞟了少女一眼，最后还是道：“下不为例。”

少女激动地连连点头，欢天喜地、又蹦又跳地走了。

一旁角落里，英俊无双的少年将这一切都映在眼里，触及少女甜甜的笑容时，也不禁微微一笑，这一刻，好像星辰大海都映在他的眼睛里。

几日后，少年站在付老先生的面前，弯腰施礼，道：“先生，您之前答应过，只要承业赢了这次辩论，便可以答应学生的一个请求。”

付老先生一向严肃刻板，却又十分的爱惜才子，更何况还是他一直以来最看好的学子。

所以，当少年在辩论之前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他并未否决，如今少年得冠归来，他这个师父自然不能失信。

“你说吧。”付老先生道。

少年放下手，直起身子，将嘴唇抿了又抿，才道：“承业想要先生身上的紫檀酒葫芦，还望先生割爱。”

付老先生闻言一愣，这本是他与少女的约定，少年又怎么会知晓？

而下面俊朗少年，则是在说完这句话后，便面色通红地几乎抬不起头来。

付老先生虽然那时就已经两鬓斑白，但毕竟也经历过年少岁月，此情此景，焉能不知晓其意。

“你……有意于万家的庶女，万羽？”付老先生试探地问道。

少年一听这，顿时脸更加红了，先生怎么这样，问得如此直白，不过男子汉，自是行的端做的正，坦诚于人的。

于是少年挺胸抬头，坚定的目光直迎付老先生探寻的视线，“承业此世，唯她一人，还望先生成全。”

岁月匆匆而过，如朝晖夕阳，东升西落，不可逆转。

当年的誓言，当年由他亲手促成的一对姻缘，如今，怎地变成阴阳相隔，白发送黑发了呢？

早知道的话……付老先生深深地看了一眼青色瓷瓶，早知道，他当年就不应该拿了少女的紫檀酒葫芦，免了她的责罚。

只可惜……人生从来就没有过早知道。

落寞寂寥的老人独坐在堂中，他微微垂着头，悲伤渲染了屋内的每一寸地方，他当初阻止不了的，现在又如何能阻拦的了呢？

付老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眸，似要掩去这满目的浮华。

窗外，一群孤雁飞过，顾子安一出门便遇上了早等在一旁的叶澜依。

“王妃这是……在等本王？”顾子安笑的妖冶惑人，之前在付老先生面前失意黯然的样子就像是的错觉。

叶澜依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之前她是怎么觉得他的背影有些可怜的？这人，还是一样的不要脸嘛。

“怎么？皇弟他没有紧追着你好好安抚一番么？”顾子安笑着问。

“呵。”叶澜依也笑着答道：“怎么，北平王这是在吃醋么？”

“当然。”顾子安没有丝毫的犹豫，十分坦然地道：“你可是本王的王妃，跟别的男子说话，本王当然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