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雷宝泉语气有点低沉，李白试探性地问：“雷叔，你不会跟我的感觉一样吧？”

雷宝泉没有回答，将烟头扔出窗外，转过头说道：“其实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做事的方法也不一样，就像一个位置上的两个人，行事风格完全不同，但是周围的人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只希望最后的结果一样。我和孙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现在临危受命接过了队长的担子，却还没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们要做的，只有多帮他一些，多理解他一些，我相信他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雷叔......”李白和金国险些被雷宝泉这番话感动到落泪。

雷宝泉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说道：“你俩这个表情是要干嘛？好像我快死了一样，还有小白，知道我为什么刚才不让你参与查找谭燕的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白也是很纳闷。

“如果所有事情都要我们参与，那孙铎潜意识里就会对我们有依赖，以为没有我，没有我们，他就破不了案。所以，这种事要让他自己把控，带着人自己去做，这样他才有经验，才有信心！”雷宝泉从一开始就为孙铎考虑了许多。

“啧...雷叔，我真是对你佩服的不要不要的。”李白双手抱拳做起了揖。

“滚蛋，以后多学着点，我不敢说我这个人身上有多少优点。但是缺点肯定是有的，你就当作反面教材多自省就行了。”雷宝泉笑着说。

“你看你又谦虚了，虽然你的缺点是很多。但是我这个人向来不记仇啊......”李白借着雷宝泉的话又自夸了起来。

正说着，孙铎带着几个人从警局大门走了出来，金国示意了一下雷宝泉和李白。雷宝泉看见孙铎上了车，便说道：“走吧。”

“你就为了等他们走？”李白费解为什么要在这儿等上这么一会儿。

“我是想看看，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看来他们是要去各个车站排查，这方法太浪费时间了。”雷宝泉摇着头说。

金国摇上车窗，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既然刚才给谭燕打过电话。没有人接，证明她还没有关机。那么就可以找她的电话信号，看看她人在什么地方，这种办法快一点。”雷宝泉说。

“对对对，电影里也是这么拍的。”李白点头称是。继续说：“那我们去找吧。”

雷宝泉摇摇头，说：“查这个需要上面有审批文件，通讯公司才会给查，我们......没资格。”

“那刚才怎么不跟铎哥说呢？”金国也是不理解。

“我就是想看看，他自己能不能想到这个办法，看来他刚才太着急了，没有想到。也不能怪他，之前这办法我们也用的不多。”雷宝泉表示理解。

李白坐在后面跟着一脸无奈，说：“那这么死等也不是办法啊。万一谭燕不是坐汽车火车那些走的，而是私家车，怎么办？”

“对啊！刚才我们没考虑到还有这个可能！”金国也才想到。

雷宝泉停顿了一下。说：“我刚才倒是想过，但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谭燕本来是准备跟刘文一起走的，而现在刘文没了消息，就算她想到有可能被抓，也不会完全确定，所以她现在要做什么？”

“做什么？”李白和金国同时问道。

“要确定刘文到底怎么了。或者说，确定刘文是不是真的被抓了。”雷宝泉思绪清晰地说道。

“那她又不能到警察局来。怎么可能知道刘文是不是被抓了？”李白觉得这有点不靠谱。

“她不用到警察局来，有一个地方可以问到。”雷宝泉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李白和金国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同时脱口而出：“刘文家！”

刘文住的出租楼，是三十多年前建的一栋工厂员工家属楼，后来工厂倒了，家属楼就成了独立的单元。这里住的人很多，而且身份很杂，有务工的，有倒卖商品的，其中也不乏行踪飘忽，不知底细的“外来人口”。不过这地方唯一的特点就是，人多口杂，刘文被警察追捕的消息，中午刘文和雷宝泉三个人跑下楼后的半个小时内就传遍了整栋楼。大家吃晚饭的时候，也都在讨论这件事。

金国将车停到楼下的一个胡同旁边，抬头看了看，天刚微微擦黑，只不过四周白色的雪映射的周围还是一片通明。

“我们是不是来的有点晚啊？”李白看着楼上各家各户的灯光，想必这时不是在吃晚饭，就是在做晚饭。

“你的意思是你饿了吗？”雷宝泉笑着说。

“不是，我是说没准谭燕都问完回去了。”李白解释。

雷宝泉仿佛胸有成竹，说：“不会的，如果她真的有心来问的话，不会第一时间就来这儿，因为她这种人的心理是害怕有警察还留在这儿的。只有等到天黑了，警察都回去了，她才敢过来。”

“要不怎么说还得是老警察，人老脑不老，你看看这分析的，一套一套的。”李白竖起大拇指说道。

“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夸我呢？”雷宝泉眯着眼睛看着李白。

李白赶紧谄笑道：“就是夸！你还不了解我吗？句句肺腑啊！”

“行了，赶紧上去吧。”金国实在听不下去了，带头往楼上走。

走廊里虽然还是跟之前一样凌乱，但是各家的住户都回到了自己家里，走廊里就显得静了许多。雷宝泉三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在楼梯上，一会儿便走到刘文家的楼层。

金国走在最前面，刚一上来，他忽然就站住了，并示意后面的人不要出声。雷宝泉和李白一怔，赶忙站在他身后往刘文家的方向看去。

走廊的声控灯时好时坏，刚刚楼下几层的灯都还是好好的，而到了这里，却似乎有意为难雷宝泉他们一样，没有一个亮的，整层楼的走廊，光线十分暗淡。

“怎么了？”李白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东西。

“有人。”金国小声说道。

“哪儿啊？”可能是走廊里实在太暗，李白还是没看到。

雷宝泉捅了他一下，说：“你是不是近视啊？这你都看不到？”随后转头小声对金国说：“小金，在哪儿？”

金国无助地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前面说：“刘文家门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