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居正的战斗让我领悟了很多，他在水神境境界的认知让我大开眼界。我敢断言，若他不战死在升城，他是有百分百的希望晋升到火神境的人物。可惜啊……”小帅叹息道。

“什么？杨凡的父亲是个水神境魂客！”杨树惊呼起来。从他懂事，立志做一个强大的魂客起，他的偶像就是升城的守军首领楚云雪。要知道，楚云雪可是一个魂丹境魂客，矛法更是远近驰名，简直是升城的守护神。但现在，他们却说，杨居正是个水神境魂客！

别说是杨树、赵无忌、刘超，就是杨凡也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如此强大。

可强大又怎样，还不是已经陨落了。想到这里，杨凡一阵落寞。

杨凡冷静的问道：“是你杀了我父亲？”

小帅一愣，知道这个孩子问的是自己，他摇摇头，诚恳的回答道：“你父亲是体力耗尽后，被乱箭打死的。”

终于听到了关于父亲具体的死讯，杨凡一阵心痛。下一刻，他看见了帅破地座下的血狼口中叼着的尸体，心里一寒，疑问道：“那他死后，就被血狼给……”

小帅朝“蛊神”望了一眼，忙道：“那倒没有。帅将军尊敬英雄与勇士，厌恶懦夫与小人。你父亲堵住城门，战死在城外，我们替他收了尸，埋葬了。嗯，这事是我安排的，”顿了一下，小帅又朝血狼望了一眼，道：“勇士不至于得到这样的对待。”

杨凡向小帅深鞠一躬，他一直都对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将领印象不错，“将军，我为你的健康祝福。”

“小帅说的没错。”帅破地拍了拍血狼的脑袋，冷笑道：“像刘子昂这样的懦夫，我的蛊神都不愿意吃。”

闻言，俘虏们打了个冷颤。

帅破地话锋一转，大声道：“现在说说对你们的安排。嗯，很不错，一万多人还剩下一千多，在血狼军的前锋营历史上，你们创造了奇迹。九眼，”帅破地对另一边的将领说道：“给他们每人赏一枚金币，发一套铠甲。”

“将军万福！”杨树眼中发出了金光。一枚金币对杨凡这样的贵族少年算不了什么，但对于平民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每个人的价值观和思维方式都不一样，在听到帅破地的奖赏后，杨凡首先想到的不是金币，而是那套铠甲。他在揣摩帅破地的心意，暗想通过这一战后，帅破地已在心里改变了他们的身份。哪怕往后的战争中，他们的实际身份依然还是送死的前锋营，但他们穿上了血狼军的铠甲，就已经是真正的血狼军中的一员了。

“你们还是前锋营。小帅，这支部队由你管理。杨凡表现的很英勇，我就替你选他做你的指挥。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帅破地道。

“将军，我要赞美你英明的决定。若是由我选，我也会选他。”小帅朝杨凡微微一笑。

刘超额际掠过一阵惊愕。

杨凡微微皱眉，朝脸色不太好的杨树望去，对帅破地道：“承蒙将军厚爱。但我们这次的行动，完全上靠着杨树的率领。以前在升城的时候，杨树就是我们的头。”

杨树诧异的望着杨凡，万万没有想到杨凡会推荐他，而且还承认了他“头儿”的身份。

“喔？”帅破地漫不经心的瞥了杨树一眼，冷笑道：“本将军下的命令，能由着你们的意愿随意更改吗？就这么定了，你，杨凡，从此就是前锋营的指挥，听从小帅差遣。”

“是。”杨凡领命。但马上的，背后猛地传来一阵剧痛，顿时痛感弥漫了他的全身，瞬间冲击他的脑海。他还来不及说些感谢的话，就一头向后栽倒，晕死过去。

“杨凡！杨凡！”赵无忌赶忙扶住杨凡，对帅破地焦急的喊道：“帅将军，杨凡背后挨了一刀，伤口很深，请您务必要救他！”

“作为士兵，受伤是常有的事。就是和死神下棋，一般的士兵也不会只有一次两次。”帅破地转过身，淡淡的说道：“去叫医生吧，救人是医生的事，我只会杀敌，不会救人。小帅，我们走吧，你这位指挥若真的是个勇士，相信他就能扛过来的。”

“愿老天保佑。”小帅道。

帅破地刚走几步，又停下来，转过头望着杨树，道：“你叫杨树是吧？”

杨树站直身体，大声道：“是，将军！”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前锋营的副指挥。若是杨凡死了，你就接替他的位置，做正的。人总是要死的，但一支军队不能没有领袖。”

“是！”杨树大声领命，那种感觉像是正在接受皇帝赐予勋章。

杨树的模样竟让帅破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后者最终小声念叨着离开了。“真是一群有意思的孩子。”

九龙镇被占领，血狼军便在这座城镇休整几天。当天夜里，寒风阵阵，但吹不走黑暗，反而将这个原本安宁的城镇烘托的更加可怕。

人要吃饭，血狼也要觅食。于是无论是半夜还是清晨，人们的耳里都会听见血狼那咀嚼的声音。

哪怕已是极度疲惫，但那些从升城中出来的不适应的人们，还是会在半夜里被吓醒。他们做着噩梦，梦见白天血淋淋的场面，梦见血狼冲向了自己……

刘超准备去拍醒杨树的时候，却见杨树双目圆瞪，眼神呆滞。他心里藏着亏心事，不免被小小的吓了一跳，才惊魂未定的说道：“你也没睡着啊……”

“呼……”可回答他的，却是一阵呼噜声。

刘超一愣，暗想睁着眼睛睡觉的人真吓人，又不禁佩服杨树的心理素质，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还能睡的这么安稳。不过他找杨树有事，不得不打扰他的睡眠。

杨树醒来后，被刘超拉到了外面。

“我亲爱的指挥，您真是天生的一副做大人的模样，居然睡的如此安稳。”刘超表情丰富的说道。

杨树摊开手，无奈的说道：“一倒头我就睡了。对了，你刚叫我什么？指挥？”